语气断断续续,声音黯哑。
吴平焘心里一窒,有些酸涩,他小时候,爷爷一直是这样喊他的。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爷爷慢慢的疏远了呢?
吴老爷子想撑着坐起来,可他一个人做不到,累得气喘吁吁的。
吴平焘上前一步,托住他的颈肩部,“不着急爷爷,我帮您。”
肖宝国上前帮忙,拿了个软软的靠背,放在吴老爷子的后背。
吴平焘接过手,塞好,把他爷爷放在上面靠着:
“爷爷,这样是不是舒服一点?”
吴老爷子的喉咙里面‘呼噜噜’的一阵响,肖保国连忙递上痰盂。
吴平焘接过痰盂凑近爷爷,看他咳得回不过气来的样子,心里很难过。
只有直接面对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爷爷这一天天的撑着,是那么的艰难。
一口带着血丝腥臭的浓痰吐了出来,吴平焘递给肖保国:
“肖叔,麻烦你去清洗干净。”
肖保国默默地接过,默默地退出房间,顺手,开了房间里面的换气扇,把房门关好。
吴平焘拿了一块湿毛巾帮爷爷擦干净,然后轻轻的拍抚着老爷子的胸和背。
吴平焘拉过一凳子坐在老爷子面前,拉着他瘦骨嶙嶙的手,歉意的说道:
“爷爷,抱歉,我工作太忙,去的地方又远,不能经常回来探望您。”
平服了的吴老爷子脸上露出难得慈祥的笑意:
“爷爷不怪你,年轻人工作重要爷爷明白。”
吴老爷子歇息了一会,看着吴平焘的眼神,语气不确定的问道:
“你和平言,你们平常联系吗?”
吴平焘不知道老爷子什么意思,诚实的摇摇头:
“我们没有联系过。”他顿了一下问:“爷爷,您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吗?”
吴老爷子的眼神黯淡了很多,微微摇头:
“他也有很长时间没有回来看我了,自从他去了山区当那个副县长开始,就没有回来过。
那个没良心的东西,说好马上回来,马上回来,我都快闭眼了,也没看见他回来。”
吴平焘不清楚爷爷和吴平言之间是怎么联系的,照理来说,已经出事很多天,精明的爷爷应该知道啊?
那边就没有人给爷爷通风报信?
他侧耳听了一下外屋的声音,有奚护士长轻声关照下面人的说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