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书生立即给赵玉书下了一个结论。
唯有陈员外捋着胡子,眼中竟有几分赞赏之意。
赵玉书眼角瞥了一眼陈员外,将对方的表情尽收眼底,自己的嘴角也不可察的翘起了一点。
耿直,厚道,外地人,想在长安混出一番名头,这岂不是绝佳的冤大头?这时候不拿自己当枪使,还对得起这群老狐狸摸爬滚打那么多年的修炼吗。
经过赵玉书这么一打岔,反对借兵的便占了上风,而且以唐人的骄傲,红莲教闹得再凶那也是自家事,又不是第一次有人造反了,而向敌人借兵平叛这种事,从心底就没法接受,但先皇定了调调,新皇也没有反对,那大家就只能推进,现在那些支持借兵的书生也不过是想投上头所好罢了。
一场大型无规则辩论赛持续了一个多时辰,赵玉书不禁有些佩服这些书生的体质,自己一壶酒都喝干了,吵得最凶的那几个连一滴水都没沾,属实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熬到宴席结束,也没人再找这个过于耿直的外地人聊天,等到所有人鱼贯走出陈府,陈员外叫来了白天在外面负责验人的老妇。
“白锦堂此人,先生认为如何?”
老妇想了想:“志在千里,却年轻了些,有失稳重。”
陈员外微笑颔首:“缺的便是这种人啊,先生,下次那个白锦堂若还来,意思意思,直接便让他过了。”
老妇点了点头,躬身退下。
陈员外思索片刻,提起笔,抽出一个簿子,在上面写下了白锦堂的名字,而这个簿子上,已经有了十多个人名。
赵玉书相信自己今天表现的还算可以,如果顺利的话,最多再来一两次,陈员外就会单独邀请自己聊一聊。
可惜的是,这个老狐狸今天并没有透露出自己的立场,始终在冷眼旁观,他若是太子一方的还好,若不是,那自己想接近太子,就算成功,也是作为炮灰去的,拯救老师的难度会直线上升。
要不要再去其他家试试?
这个念头刚刚起来便被赵玉书否掉了,这年头很讲究师承,你进了陈员外的门,扭头再试其他家,别人就会认为你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一条路走到黑吧,老师应该能撑得住的。
希望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