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众小辈儿就齐刷刷的赶了来,极宽敞的堂屋,却显得拥挤。
李青又稳固了下李浩的状态,便走了出来。
此刻的他显得格格不入,且这弥足珍贵的时间,也当留白,给李浩这个大家长发挥的空间。
檐下,李青仰脸望天,久久不语……
直到衣袖被人扯了下,低头瞧去,小家伙儿满脸的不开心。
“怎么了小宝?”
小宝未语先瘪嘴,问道:“太爷爷是不是病重了呀?”
李青怔然。
“您也没办法吗?”
李青愧然。
小家伙低着头,伤心道:“为啥啊,人为啥就得……就不能永远活着吗?”
李青摸了摸他脑袋,想说什么,却无从说起。
好一会儿,
小宝说道:“您给小宝的红包,小宝都发给他们了。”
“真棒。”李青说。
“您也给太爷爷发红包了吧?”
“嗯,发了。”
“那就好,去年过年时,太爷爷没收到您的红包,还是自己给自己发的。”
李青张了张嘴,完全不知该怎么接话。
这时,朱厚照走了来,瞧见李青神态,柔和的面部线条立时绷紧,神色也变得严肃且紧张。
快步走到檐下,轻声问道:“手段用尽了?”
李青面色晦暗,微不可察地点了点下巴。
朱厚照默然,同李青一样,想说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末了,长叹一声,同李青伫立原地。
小宝待了阵儿,又转身进了屋子。
檐下,只留二人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一众小辈儿陆续走出门来,接二连三,对李青好一番叮咛……
好在李信及时出来,驱散了人群,扶着李青重又进了屋子。
小主,
朱厚照也跟了进去,并将门带上。
房间只剩下李浩,李雪儿,李信,李青,朱厚照,一下子又宽敞起来。
李浩这会儿精气神很好,整个人说是容光焕发也不为过,可在场之人,却没一人开心的起来。
每个人都有好多话要说,可谁也说不出来,以至于气氛沉闷,压得人喘不上来气。
末了,还是朱厚照打破了沉寂。
“干嘛呀这是,这大好时光一个个跟闷油瓶似的,真没意思……”说着,朱厚照上前,挤开李信在床边坐了,
“表叔,你现在有什么想做的事,你只管开口,多过分都成,只要你开口,保准如你的意,如不了,我脑袋剁了给你当球踢!”
朱厚照豪气干云,“不要觉着难为人,倘若余愿未了,才是难为人呢,只要你开金口,天上的云,俺们都能给你摘下一朵。”
李浩突然笑了,“你小子……这么多年还是一个样儿,讨厌又讨喜。”
“行啦,别整这些没用的,快说快说,难不成好钢用刀把上吗?”朱厚照催促。
李青深吸一口气,认真道:“小照子说的不错,想做什么只管说,多难青爷都能办到。”
李浩微微点头,道:“我想去给爹娘上炷香,我还想喝顿酒。”
朱厚照抬脚踢了李信一下,瞪眼道,“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准备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