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呀,是在总后,一个什么警卫团来着,看我这记性。”
“哦,那可是前途无量啊,肯定得进步。”
“瞧你说的,不过我家国强到哪儿都是只知道闷头工作,他呀倒是吃得了苦,可就是不长眼力见儿,脾气跟他爹一样,犟。”
说着女人把书合上,抬眼望着院子一棵长得枝繁叶茂的大枣树。
秦老虎看着枣树上的枣都半红了,伸手拽了几个吃着。
“我跟你说,咱北京有人,强子要是想进步,你让他什么时候回家来了,就找我,我跟他聊聊。”
“好的,让他老虎叔开导开导他。”
说着话,秦老虎就往外走。
杨老师的老伴儿一直跟到了门口,扶着眼镜望着秦老虎一直走远了,才回头进门去。
秦老虎从不到村北的小河汊里来。
有一年他和老伴上五台山去,他让一个算命先生给他算过一卦,说他秦老虎的命运里犯水。
所以他希望尽快把村庄范围内的原有坑塘全部填平,让村子里变都成为平平坦坦的宅基地。
村北的河汊秦老虎也有心把他填平了,怎奈这条河汊自古以来就是古洋河的一条支流的一个细小分支,所以这里年年都被上游来的水浸泡着,一片很大的沼泽。
这属于市级的水利工程,要填平的话,需要走市里的水利工程规划,一时难以实现。
秦老虎远远地看见杨其昌,正在聚精会神地钓鱼。
他不慌不忙地沿着河汊堤边的小路往里走,走得很小心,走到杨其昌身后,蹲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点了烟在那里抽着。
“给我抽一根。”杨其昌没有回头,故意提高了声音对身后的秦老虎说。
“我是怕把你的鱼给惊走了。”
“哪有多少鱼?我就是闲得没点淡事儿,在这解个闷儿。”他站起来,慢慢走到秦老虎面前,把秦老虎递出来的烟接过来,点着了。
他也干脆蹲在秦老虎旁边,远远地看着鱼竿的动静。
“你猜猜这河汊里最多的是什么鱼?”杨其昌问。
“应该是鲫鱼吧?”
“你还真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