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前年就想自己找活干,好歹让爷爷少出去乞讨,只是他长得瘦小,就算去码头扛包工头也不收。
沈怀序见他久久没有言语,也不强求。
“这样吧,你什么时候改主意了就去济世堂找我。”
留下这句话,她便带着小满几人离开了。
应长明看了看人影稀疏的长街,也不再久留,一路朝着长裕坊疾行。
路上,沈怀序询问了沈溯在宫中的遭遇,小满和霜降知道得不多,只知道沈溯不再参与钟离桥的案子,沈怀序便知道皇帝并未把囚犯所说的话当一回事。
回到宣平侯府时,沈怀序便去了爹爹的院子,把一晚上的所得全都交给了沈溯。
沈溯看着鹤令和名册,面露心疼之色,只他是个情绪不怎么外露的人,只是问:“这几日你每日去长裕坊就是为了此事?”
沈怀序知道沈溯清楚自己的行踪,因此并不奇怪,“那里的人三教九流都有,得消息的渠道多些,没曾想竟这般顺利。”
沈溯沉默了下,“渺渺有心了。只是下次莫再以身犯险,你要相信爹爹。”
“相信,怎么不信?”沈怀序笑着点头,“我不过是看您每日早出晚归的,自己也闲来无事,就想出把力罢了。”
关于钟离桥案,沈溯并非全无收获,两人便就着今夜的事说起此事来。
“端午前夕,那群人的确是为了营造出钟离桥是被人踩踏的假象,才肆意散布假消息,接下来无外乎是些抹黑陛下,昭告世人陛下称帝非天命所授。因你当场看出不少破绽,导致他们后续的行动无法进行下去。
他们这些人全部都是和前朝皇室有牵连之人,亦或前朝臣子今朝家族凋敝,妄图复辟,至于领头之人是谁,之前尚不确定,你拿回来的这个鹤令或能给出答案。”
“爹爹,你好好审审那个老仆,他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好。”沈溯的目光落在放在桌上的鹤令上,缓缓说道,“这个令牌,我幼时在外祖家见过画像。前朝初期,鹤令是皇室中人的身份象征,皇帝之下皆为玉牌。
后来因一妖道蛊惑圣心,拿辛帝所授鹤令命人寻数千天阴之体,斩杀于缥缈顶,用他们的血浸泡炼丹炉,为皇帝炼丹,此事差点引起民间起义,后来辛帝无故惨死,登上帝位的人为安抚民心把妖道处死后置于皇城之上四十九日,又废除鹤令,才没有酿成天下大乱的祸事。你拿回的这个鹤令若非仿造,持有之人必然和辛帝有所牵扯。只是事情已经过去了百年,没想到他们竟直到现在才显露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