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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钟有种要起飞的预感。
最近他所租的宅子中频繁有薛家子弟前来拜访。
都是薛氏近支的子孙,各当其差,年纪也与他相仿。
大家聚在一处,喝酒说笑中,薛钟对府里的几个叔叔和薛老夫人掌管的产业大概有了解。
也知道自己跟随的二叔已经不得老夫人重用。
大家都说下一步产业大约要分成几块,各交给老夫人的心腹子弟去接管。
小主,
“不知二爷做了什么事与自己亲娘离了心?这下大权旁落,不知二爷心里什么滋味。”
“那可是老太君的亲儿子,血浓于水,比你我亲得多,给你拔根毛而已,你就以为要上天?”
“说不定哪天二爷又当家了呢。”
大家说着府里的琐事,又叫来歌女相伴,薛钟应付这种场合毫不费力。
他的处世原则是,谁也别得罪。
很快到了最后一次施针,他把交到自己手上的几桩生意都处理完。
拿了药箱,坐上府里来接的气派大马车,一路不止有车夫,还有小厮跟随,和初次登门的寒酸劲大不相同。
薛钟打定主意,这次扎完针,再同薛母讨个长久些的差事,最好是做大宗买卖。
做买卖比开医馆治病来钱快,还能结交权贵。
到薛府走一圈他算是认清了现实,没有权就没有钱。
只凭当大夫,薛家真能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当然不能。
还不是因为祖辈进了宫,与掌权者们有了联系才慢慢一步步兴旺起来的。
当个小大夫是没路走才选的行当。
他的确是行医的材料,也能糊得住口。
打心里却只羡慕公子哥儿们一掷千金的豪爽,来去自由的洒脱,不为生计发愁的轻松。
只靠行医,永远不算真正的公子哥。
他不甘心一辈子只混个温饱,没有任何作为、功绩,潦草此生。
坐在宽敞的大马车里,小炉上烧着一吊茶,旁边放着一只小食盒,打开来,里头是眼下时节十分稀罕的五色干果蜜饯。
捡上一枚酸甜的糖渍山楂放在口中慢慢品着。
帘外是狭窄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升腾起的炊烟,穷人的市井灰扑扑的但总是很热闹。
他正走在坦途上,春风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