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姑娘,今儿的情形,你也见了,这么多人来恭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要是在从前,哪里敢想?”
陶若筠静静听着,不言语。
“那天呢,你陆伯父说话难听,你也别介意,死老头子就是那个性子,你都知道的。我们还是很喜欢你的,过去几年,你伺候我们两个老人家,又照应离儿,我们也是看在眼里的。“
陶若筠淡笑着,并不接腔。
“那天回来之后我们想了想,你都等了离儿四年了,虽然离儿另娶贤妻,但是你们好歹有四年的深厚情谊,怎么能说舍就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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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若筠听了心中发笑,当日订婚后陆离便往京师读书,二人见面的次数还没有送银子的次数多,哪里来的深厚情谊。
要真是深厚,陆离怎么会一回来就要退婚。
“虽说这知县夫人你是当不上了,可是这知县的小妾也是好的呀。”
陶若筠闻言,一下明白过来,这是要纳她为妾啊。
陶若筠一把反握住陆母的手,抢过话来:“伯母,今日是陆知县大婚,新妇还没过门,您就同我说这些,他们可知道?”
陆母讪讪笑道:“无妨,这事我们做主就好。”
“伯母,这恐怕不太好吧。陆知县读的是圣贤书,这说书先生都说了,坐怀不乱柳下惠,闭门不纳鲁男子。陆知县一向品行端正,这新妇还未过门,您就要给他纳妾,他定然不会同意的。再说了,我听闻这新妇是从京师嫁来,千金贵体,要是让她和她的娘家人知道了,怕是要说伯母办事不周,不给侍郎大人脸面。这要传出去了,要陆知县在同僚中如何立足呀?”
陆母面色尴尬道:“我们可以先不说,等过些时日,一顶轿子抬你过门,也是一样的。”
陶若筠无心继续谈论下去,她觉得恶心,便拉着陆母的手往人群的方向走去:“伯母,既已退婚,纳妾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万一被新妇知道了,这新婚之夜怕是不好过了。”
说着拉着陆母的手,将她送回人堆里,很快陆母便被其他人团团围住。陶若筠抽身,转头就要离了县衙,却在这时吉时已近,新人进了门来。
陶若筠站在人群中抬眼看去,只见陆离头顶乌纱,身穿大红圆领吉服,胸前缀着补子,肩上披红,脚上穿的是皁皮靴,手中握着同心结。
满脸堆笑,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而同心结的另一头正是今日的新娘。
那新娘穿着大红通袖袍,身披霞帔,头上盖着红布绸,看不清面貌的新娘子在婆子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陶若筠见了,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