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个七品小官,就这么个矫情法,明日要当了大官,您还让我把脸皮扒下来吗?”
主仆俩打打闹闹,辰时中就赶到了清远寺门前,韩府的马车却在巳时初才姗姗来迟。
怎么不见未轻煦?
只有韩朝光骑着高头大马在前方引路。
沈长戈迎过去,马车停稳,封屏儿撩开门帘,露出了韩婵气鼓鼓的脸。
“唉……”
韩朝光搭上沈长戈的肩膀,忧愁道:“现在宫里乱着呢,不只是陛下身子不好,皇太孙这几日又染了风寒。皇上把轻煦的父亲招过去训斥了一顿,限他三日之内,让皇太孙痊愈,若不然就要治他的罪。你说说,这不是难为人吗?”
怪不得,父亲有难,皇权压榨,未轻煦怎么还能有心思陪女人出门游玩?
两人说话时,韩婵已经挎着封屏儿的胳膊进了庙宇。
沈长戈正要随后跟上,却被韩朝光拽住了衣袖。
“长戈……”
“嗯?怎么啦?”
沈长戈回头,却见韩朝光一脸羞涩,扯着他的衣袖晃晃悠悠,欲言又止的样子,像个面嫩的大姑娘。
沈长戈好笑:“朝光,这可不像你!”
韩大公子从来都是神采飞扬,开朗健谈,何曾这般扭捏过?
“我有一件事求你……”
“什么?说就是了!”
韩朝光往沈长戈耳边凑了凑,压低声音道:“你知道,今日未婚男女是可以相携出游的我半个月前就给冉儿去信,让她巳时末在清远寺东门等我。谁承想,轻煦今日来不了,我要哄着我家那小祖宗,真是烦不胜烦呐!”
沈长戈轻笑:“所以呢?”
“所以……”
韩朝光陪笑:“我和冉儿也有一个月没见了,长戈当是知道我有多难受的。让冉儿在约定好的地方等得太久,我也很心疼的。所以,长戈帮我照顾婵儿,待她上完香出来,就陪着她骑马。不费什么事的,我以后想法子谢你,怎么样?”
韩朝光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可怜兮兮,逗笑了沈长戈。他掩住心底窜起的暗喜,大方道:“你去吧,这里有我呢,放心!”
“哎呀!好兄弟仗义!”
韩朝光猛拍沈长戈的肩膀,欢声道谢,随后撩起衣摆疾步离去,风中传回一句:“我很快就回来!”却是到太阳落山,还不见他的人影。
沈长戈才没有心思管他什么时候回来,晚点回来更好。他不待见的妹妹,却是别人眼里的九天玄女下凡尘。每看一眼都觉得通体舒畅,就像嘴里含了一粒仙药,飘飘然。
沈长戈一动不动站在大殿外,望着韩婵的身影入了迷,三宝和他说话,一句都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