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是大庙会的第三日,热闹即将散场,大街不像第一日那般拥挤。
沈长戈最先来到吴岁晚摆摊儿的岔路口,没见她的身影,心里愈发觉得有什么事,非要找到她不可!
三宝看着他家将军表面上是四处瞎晃荡,实际双眼乱飘,分明是在找人。
找谁呢?还用问吗?像他这么机灵的跟班,当然一眼就看出了主子的心事,他想找夫人凑近乎。
哼!也不知道去年那人是谁,京城,吴县,荣城,几千里路来回蹦哒,那个欢实呦!说什么也不跟夫人好,就铁了心和那姓韩的狐狸精私奔。
结果呢?这刚刚美了多少时日,和狐狸精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自己要打自己脸,再回头瞧瞧,还是被他牛气哄哄丢了的原配最好。
这不是妥妥的犯贱吗?
谁搭理你呀?
就你那不识数的脑瓜子,合该你婚姻不幸,终日苦闷。
就该让夫人吊着你,三跪九叩都求不回来,让你下半辈子打光棍儿!
三宝跟在沈长戈身后转悠,表情平淡,但心里可不平静,把他家将军骂了个狗血淋头。
“哎……兰溪!”
三宝在人群中找别人费点劲儿,找兰溪那是一瞅一个准。
沈长戈顺着三宝的视线望去,一眼就瞧见吴岁晚正要跨过一间当铺的大门。
她去当铺做什么?当东西吗?缺银子?
沈长戈站在不显眼的地方等待,半刻钟后,吴岁晚提着小包袱从小当铺里走了出来,这是没讲妥价钱?
看她离去的方向,应该是去荣城最大的那间当铺。
沈长戈没有耽搁,快步走进了吴岁晚刚刚来过的小当铺。
“老先生,刚刚那名女子来当什么东西。”
年轻男人客气询问,当铺掌柜的还是心生警惕。
“你问这个干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沈长戈没有迟疑,脱口而出:“实不相瞒,刚刚那女子是我的妻子。”
“哦……”
当铺掌柜的将信将疑,看这年轻男人仪表堂堂也不像个能做恶的,刚才那女子一匣东西一看就是嫁妆,也不可能是偷来的。
有可能是两口子生了嫌隙吧!若不然哪个女子会把嫁妆当了,看着也不像是缺银子的。
“没啥!那女人拿了一个妆奁,想要死当!”
“死当?首饰?”
沈长戈惊呼:“为什么?为什么要当了?”
当铺掌柜的嗤笑:“你做人家夫君的都不知道,老夫又哪里能知道呢?”
沈长戈攥了攥拳头,低声问道:“她有没有说是哪里来的东西,她想要当多少银子。”
当铺掌柜的并无隐瞒:“据那女子说是她的嫁妆,想要当六十两纹银。我瞧着那一匣子东西,做工和样式新奇,只是原料廉价了些,其中一个最值钱的还有损伤。六十两不值,五十两凑合,只是我这铺子小,收不起,就打发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