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轻煦推开窗子,风雪涌进来,拂过他的脸颊和发梢,吹翘了他的嘴角:“沈长戈不会为难我们的!”
“为什么?您可是伤了他的大腿,还抢了他的妻子……”
“因为……”
未轻煦笑出声来:“沈长戈害怕岁晚生气啊!”
小凳子迷惑:“啊?啥意思!”
沈将军上阵杀敌,勇猛得很。在未公公手里吃了大亏,不寻机报复。眼瞅着他和自己的爱妻出双入对,还得忍住脾气,不敢轻举妄动,好像说不通啊!
按照一般人的尿性,不是应该提起大刀,来一顿你死我活地厮杀吗?就是不好亲自动手,也会在背后使尽手段,处处找麻烦,逼得未公公不得不退出。
怎么?沈将军爱好不同寻常,喜欢给别人戴绿帽子,也喜欢别人给他戴绿帽子?
“呵呵呵……”
未轻煦把一只胳膊伸出窗外,一朵一朵雪花在他手心里融化,凉意渗入肌肤,游走在四肢百骸。
“你不用懂,岁晚也不用懂,我懂他就行了……咳咳咳……”
“哎呀……”
未轻煦说说话,一顿咳嗽。小凳子连忙关起窗子,倒来热茶,一阵唠叨:“公子,您要当心些,数九寒天,还在窗边吹风,真是不知道爱惜自己。您的身子什么样?您是个大夫,自己还不清楚吗?”
未轻煦坐回椅子里,喝了一杯热茶,缓了缓气息,低声嘱咐道:“别乱说话,不能让岁晚知道。这几日,她看我脸色不好,一直要把把脉,我都小心躲着呢!”
小凳子闷声应道:“好……”
随后又想到沈长戈,依然感觉危机四伏:“夫人在北宁县的生意很红火,也很稳妥。您要不要劝着她早点离开,去别处经营。最好往南边走走,去沈长戈到不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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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忧虑!顺其自然就好!”
未轻煦放下茶碗,站起身,一边捋着衣襟,一边低喃道:“我也想考验一下沈长戈,看看他为了岁晚,究竟能够隐忍到什么程度?值不值得托付余生!”
小凳子咧着嘴,无限感慨,无言以对。
“我去厨房看看,晚饭做的怎么样了?未夫人还说要给我做一盅润肺的甜汤呢!”
未轻煦一派悠然自得,小凳子一阵抓耳挠腮。
真是大太监不急,急死小太监。
然而,事实证明,小太监的着急是多余的。一直到过了年,沈长戈也没有找来,未轻煦夫妇的日子,温馨自在。
正月末,北金攻占希城边关重镇。二月中旬,北宁县涌进一群希城的流民。
说是流民,其实是穿着锦衣貂裘,乘坐豪华马车的官家富户。他们在各地都有产业,犯不着和一群贱民死守一座危城。一有风吹草动,先跑了出来。
吴岁晚为了把生意做大,前两个月就派了人去希城踩点,铺面伙计都有了眉目,难道会因为一场胜负未决的战乱,就轻言放弃吗?
俗语说,富贵险中求,虽然和吴岁晚的状况,有些不太贴合,但其中隐藏的道理是一样的。
吴岁晚决定,带着缚誉苗老旺,米行药铺的管事,还有春善堂的小学徒们,赶赴希城。
因为有很多商贾以为大靖在希城表面驻兵两万,抵不过北金的强攻,为了不亏本,他们低价卖土地兑铺子,正是入手好时机。
做生意和赌博差不多,有的时候,投入一大笔银子,一分回不来都有可能。但有的时候,投入一点小钱儿,赚个盆满钵满,也不是不可能。
吴岁晚就想赌一把,朝廷的兵马不是吃素的,可以把希城保住,她的家业能够在下一个新年翻一番儿。
还有春善堂,也是时候再闯一闯名气。她的小学徒们需要练练新手,去边关给军民义诊,也可练练心胸和胆气。
总而言之,希城之行,稳赚不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