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说出这句话时,贺南风其实并没有底气。
他从来都看不透沈湛这个人。
他默许了乔眠作为他未婚夫存在,却从不在意他。
他说着爱他的母亲,却又将她当成有血缘的陌生人。
他冷酷地宣告舅舅的死亡,却在临床试验之前以自己试药。
从几次不小心深入的交流里,贺南风咀嚼出一点封存于冰雪里的余温,就像是薄荷味里那点儿含蓄的甜。
也许也是不在意的,贺南风察觉出这人时常纵容着自己,不免生出对余温和甜的奢望。
偶尔清醒时,他怀疑自己将成为第二个乔眠。
即便如此,贺南风还是不由带出了一丝希冀。
万一呢?
祁漾靠着沙发,双腿交叠,神情并不见什么波澜。
清凌凌的目光落在贺南风身上,开口却是对屋内第三个人说的。
“应桓,你先出去。”
应桓愣了一下,压下心里的酸溜溜,起身低声道:“博士,我就在外面,有什么需要您叫我一声就行。”
门打开又关闭。
短暂的安静里,贺南风感到了焦灼,像是等待宣判的死刑犯,度秒如年。
他的行刑官说:“贺南风,给我个理由。”
贺南风没得到直接的宣判,但却得到了自我辩护的机会,心下一动。
“我已经破格提升少尉,以后一定会升到更高,不给你丢人。”
祁漾轻“嗯”了一声,没什么明显反应。
“我身高体型应该都符合你的要求。”
祁漾上到下扫了他一遍,微微颔首。
“我不懂你的专业,但我可以听。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祁漾这回毫无回应,只是平静地看他。
贺南风绞尽脑汁试图推销自己,却看不出这人满意和不满意的点到底在哪,最后实在憋不出来,停顿许久,缓缓打出一串可能会把自己推入谷底的剖白。
[我以前很嫉妒你,很讨厌你那种骄傲的姿态,但接触你之后,我觉得你就该是那个样子,我很仰慕你]
看他顿住,祁漾扫了一眼,在他删掉重新组织语言前问道:“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