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装饰华丽的和轩殿内,百里瑾白正全神贯注地描绘着一幅精美的山水图。突然,一枚锋利的飞镖如闪电般飞驰而来,稳稳地钉在了旁边的柱子上。
百里瑾白眉头微皱,目光顺着飞镖飞来的方向望去,但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人。他放下手中的画笔,走上前去查看,惊讶地发现飞镖下方竟然还压着一张纸条。
他小心翼翼地展开纸条,随着阅读的深入,百里瑾白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最后甚至直接将纸条撕成碎片。紧接着,他高喊一声:“十一!”
话音刚落,十一便不知从何处闪现而出,恭敬地抱拳行礼道:“殿下,有何吩咐?”
“立刻去调查十三年前死去的冰贵人。”百里瑾白语气坚定地命令道。
十一听后满脸疑惑,心中暗自思忖:自家的二皇子为何要追查一个已过世十余年的贵人呢?况且她仅仅是个地位低微的贵人罢了。然而,十一深知不该多问,对于他家殿下所要求之事,只需遵命照办即可。
百里瑾白在吩咐完十一之后,本打算继续拿起笔来描绘那副尚未完成的山水画,但当他真正拿起笔时,却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着。仔细一看,甚至可以明显地看到这种抖动,而就在这时,一滴墨水滴落在了宣纸上,毁掉了整幅画。
与此同时,太尉府内——夏悠然正凝视着那只未曾送出的香囊,眼神中透出一丝迷茫和恍惚。
"小姐,小姐!"一旁的云梦注意到自家小姐半天没有任何动静,便伸出手在夏悠然的眼前晃动了几下。夏悠然被云梦的举动惊醒,一瞬间回过神来。
"云梦,你这是干什么?"她嗔怪道。
"小姐,您已经盯着这香囊发呆好久了。七殿下都已经离开好几天了,您天天忙着绣制这个香囊,可最后还是没能送出去啊。"云梦调皮地笑着,调侃起自家小姐来。
夏悠然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轻轻咬了咬嘴唇,然后凑近云梦的耳边,轻声说道:"云梦,你能帮我做一件事情吗?"
只见云梦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接着便兴高采烈地蹦跳着向外跑去。
另一边,贺倾城静静地站在房间里,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背上,随着窗外时不时吹来的微风轻轻拂动着。
思雨一进门便看到了自家小姐这副模样,不禁轻声惊呼:“小姐,您这样会着凉的!”说罢,她快步走向柜子,取了一件外衣出来,轻轻地披在了贺倾城的肩上。
正当贺倾城想要开口说话时,突然间,一阵悠扬而悲凉的萧声传入了她的耳中。这阵萧声仿佛带着无尽的哀伤和忧愁,让人闻之不禁心生恻隐。
贺倾城不由自主地被这阵萧声吸引,她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不知不觉间,她来到了一个空旷的院子里。
“小姐,你看那屋檐上!”思雨惊讶地指着上方对贺倾城说道。
贺倾城并没有回应,她的目光早已被屋檐上那个吹奏着萧声的人所吸引。她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对方,口中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他的萧声如此悲伤?这段时间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关切,似乎想要从那个人的萧声中找到答案。然而,除了那凄凉的旋律,她一无所获。
十一跪在百里瑾白面前,毕恭毕敬地向他汇报着自己这些日子所查到的事情:“殿下,属下经过多方查探,终于发现一些端倪。当年的冰贵人,自殿下您出生之日起,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百里瑾白的脸色愈发阴沉,他紧盯着十一,声音冰冷地问道:“原因呢?为何会突然失踪?”
十一低下头,面露惭愧之色:“属下无能,未能查出具体原因。内务府中所有关于冰贵人的记录皆为空,仿佛她从未存在过一般。属下费尽心力,四处打听,最后才从一名年迈的太监口中得知,冰贵人当时身怀六甲,已有九个多月的身孕,且其预产期与皇后娘娘相差无几。然而,至于后来为何皇上未曾追查此事,据说竟是因为冰贵人与他人私通,所怀之子亦被视为野种。为保皇室颜面,皇上严令禁止任何人提及此事。”
“属下还查到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殿下您刚刚出生之后,落将军曾经特意嘱咐过要善待冰贵人的母族。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没过多久,冰贵人的母族和父族竟然在一夜之间全部离奇死亡!
百里瑾白听后,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他紧紧握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情绪。
他眼神坚定地看着十一,下达命令道:“继续查!我要知道真相,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给我找到证据!”十一领命,起身离去。
百里瑾白在十一离开之后,独自一人站在窗前,目光冰冷地凝视着远方。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颜面?呵呵,他的那位好父皇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轻易罢休,赶尽杀绝才更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此刻,百里瑾白的眼神寒冷得仿佛能够杀人,其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绝望。他紧紧握起拳头,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手臂上的青筋也一根根凸起,清晰可见。
突然,他猛地一挥手臂,将面前的桌案直接掀翻在地。随着巨大的声响,桌子上的宣纸和书籍纷纷散落,如雪花般漫天飞舞。百里瑾白的身体也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着,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口不断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