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柏溪根本听不见,尚清禾他们之间的到底说了什么,他只能一直保持着趴着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的在那里,生怕错过了什么重。因为他躲在这里,就是为了寻找机会救出方铭城。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见一名士兵手持利刃,径直朝方铭城走去。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紧接着,他看到那名士兵竟然毫不留情地在方铭城身上生生割下了一块肉。随后,那名士兵又向方铭城身上泼洒了一些东西。落柏溪心中一惊,他意识到那可能是什么东西。他的手紧紧握住,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
而此刻,方铭城却紧咬牙关,强忍着痛苦,一声不吭地承受着一切。尚清禾听到手下人的禀报,说方铭城似乎毫无痛感,连一丝声音都未发出。
尚清禾已经处理好自己的伤口,但怒火却愈发旺盛。心里想的是——一声不吭?他要看看方铭城能挺到什么时候。他从暗牢里取出一块烧的红红的烙铁,快步走到方铭城面前,眼中闪烁着狠辣。
““来人,给我把他拖过来跪着!”
随着尚清禾一声令下,立刻有两名士兵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方铭城的肩膀,将他推到尚清禾面前。但无论怎么做方铭城都不肯跪,方铭城咬着牙忍着身体上的痛楚,坚决不肯下跪。士兵们见他如此顽固,便开始用力踢他的后腿膝盖,但无论如何都无法将他压下去。
尚清禾的眼神愈发阴沉,不耐烦地吼道:“给我把他的腿打下去!方铭城要是再跪不下去,那就由你们来代替他受刑!”
听到这句话,士兵们不禁心生恐惧,纷纷看向那块烧得通红的烙铁。他们知道这烙铁的厉害。于是,其中一名士兵迅速拿起一根木板,狠狠地朝方铭城的后膝打去。方铭城猝不及防,剧痛袭来,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但是很快,强忍着疼痛,咬紧牙关,双手紧紧抠住地面,再次站了起来。
就这样,方铭城一次又一次地跪在地上,又一次次艰难地站起身来。他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从指尖渗出,但他依然毫不退缩。而那些士兵则累得气喘吁吁,几乎耗尽了力气。
尚清禾见状,愤怒不已,直接将手中的烙铁扔在地上,怒喝道:“给我拿把刀来!”
随后便有人给尚清禾递了刀,尚清禾接过刀后,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用手指轻轻触碰刀刃,感受着它的锋利程度。接着,他看向方铭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抓住他的手和脚,方铭城你不是很能耐吗?失去手筋和脚筋,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这么硬气地站起来!”
在不远处的落柏溪目睹着这一切,心中焦急万分。他不是傻子,他已经猜到尚清禾接下来要做什么。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但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出现一个黑影,迅速抓住了落柏溪,并捂住了他的嘴巴。
落柏溪无法动弹,无论他怎么反抗都不能挣脱开,只能瞪大双眼,眼睁睁地看着尚清禾冷酷地挑断了方铭城的手筋和脚筋。方铭城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在夜晚显得格外的凄厉,让人心惊胆战。周围的士兵们有些不忍心,纷纷转过头去,不敢直视这残忍的一幕。
落柏溪的双眼布满血丝,怒目圆睁,像是要喷出火来。他不顾一切地朝那只捂着自己嘴巴的手狠狠咬去。对方似乎早有准备,紧紧捂住他的嘴巴,丝毫不肯松手,哪怕手掌已被鲜血染红。
最终,那人对着落柏溪的后颈重重一击,落柏溪眼前一黑,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落柏溪再次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帘的便是手上缠着纱布的百里瑾白。他毫不留情地质问:“你为什么要拦着我我?方铭城怎么样了?”
百里瑾白面无表情,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语气冰冷得毫无感情:“你以为我很想救你吗?如果不是我,你现在恐怕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落柏溪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恨与不甘:“是啊,百里瑾白,你本就是一个无情无义冷血的人。祖父待你那么好,你都能狠下心对他下毒手,更不用说其他无关紧要的人了。”
听到这句话,百里瑾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他紧握着茶杯的手逐渐加大力度,直到茶杯破裂,碎片划伤了他的手掌。然而,他只是轻轻甩了甩沾湿的衣袖,仿佛毫不在意。
“落柏溪,你要是想死,我不会拦着你,但请你别连累其他人!你知不知道宁轩王现在被关在天牢里?你的事已经牵连到他了,永川王和百里辛没少利用这事往他身上泼脏水!”
“你从小就在军营长大,应该清楚整个天启的百姓和士兵对中晋是多么的厌恶。现在他因为这件事被指勾结中晋,争权夺利,这对他的影响会有多大,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落柏溪虽然并不想再和百里瑾白有任何瓜葛,但他即使再冲动,也明白现在小七已经牵扯进来,情况就会变得完全不同。他可以不顾及自己的命,但绝对不能让小七受到牵连。
落柏溪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呢?难道就这样放任方铭城不管吗?”
百里瑾白的声音再次响起,清冷而平静:“方铭城已经死了,他的尸体就在门外。”
听到这句话,落柏溪的心仿佛瞬间被冻结,一股寒意从心底涌起。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冲向门外。
当他看到那具被白布遮盖的躯体时,他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却迟迟不敢掀开那块白布。他害怕面对现实,宁愿欺骗自己,告诉自己白布下面的人并不是方铭城,而是百里瑾白故意骗他的。
然而,一阵微风悄然吹过,轻轻掀起了那块白布,将方铭城的面容展现在落柏溪的眼前。
落柏溪瞪大了眼睛,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他冲进屋内,紧紧抓住百里瑾白的衣服,声嘶力竭地质问:“我问你,你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
百里瑾白可不是百里珏,他不会惯着落柏溪,毫不客气地甩开了落柏溪的手:“他是因为你死的,你这样拽着我别人还以为是我害死了他!落柏溪,事到如今,要怪你就应该怪你自己太过自负,做事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