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等下忙完活,我和你哥再去跑一趟,一定传达,嗯,老施赶紧吃。”说着,杨浩拿起筷子就飞快呼噜起来。
施梁也停了闲聊,专心对付起今天这第一顿饭食。
农家汉子的活计总是伴着许多血汗,挥镰割麦这事一旦起了头,那必须是直到正午烈日难熬时才得空闲,机械重复的动作麻木了施梁的身体,也僵硬了脑海中残存着的记忆碎片。
忙完今日份的农活,俩二十出头小伙便逃似地嬉闹着跳进了村头河沟,戏水带连着算是洗了个澡,水流涮去了满身尘土,也仿佛洗去了一整个上午的疲惫。
“施梁,你说以后跟着咱二叔,能有肉吃不?”刚爬上对面河岸,杨浩起了兴致。
“问题应该不大,”男人脱下湿漉的衣服用力拧了拧,眼睛里洋溢着向往,“毕竟是刀口上讨饭吃,没肉哪能有力气。”
“感情好,只要咱们入了行伍,那就再也不用过这有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了。再等咱兄弟俩也苦熬他个七八年,说不准还能跟你叔似的混个官儿当当。”
“那杨大官人您,还不得取上个几房姨太太?”施梁兀的立定了身子,巧作一个揖,满脸戏谑。
杨浩也不客气,故作姿态,拍了拍干瘪的肚皮道:“八,八房吧,八这个数字好,吉利!”
“哈哈哈,可真有你的,杨大官人。”说笑间,两人走近了官道。
花周国有律法严明:官道是为战备道路,非必要不允许公民通行。道路两边更是设有钢丝铁网。不过,为了方便日常维护,楠花会的匠士们在铁网外侧各拓建了一条宽一丈有余的辅道,虽远不及那官道宽阔,却是允许平民通行的。最初几年,或许还有人称呼为官辅道,随着花周国五十余年沉淀,平民口中的官道自然而然便也真指认成了这两条能走路的修路用辅道。
施梁二人一路沿着官道向北,走了约有一里路。原本在那树稍冒头的一方八角尖了哨塔,已然清晰可见。塔哨上红甲兵士全副武装,宛若一团烈火,站得笔直,应是在了望警戒。挨着哨塔,沿靠着道路向两边延伸开一排平层公房。公房后士兵训练营地的火焰旗随风摆动。目的地已经近在不远处,二人不由加快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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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大地忽得一震。
“呜~”哨塔警鸣声响起,官道上的驮兽跪伏,鸟兽四散,人群互挤,多是往旷野灌木丛林间奔逃,上一刻的村镇繁华瞬间崩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