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入了营帐,武凯依然是在桌前批文,见着是林执事义子,对这位武力不凡的男人自然是不敢怠慢,放下手中点阵牌,笑盈盈起身拉拢。两人好似久别重逢的故友,一谈便有一个时辰,临走前,武凯又是亲自将那魁梧汉送至营地外。目送着似鸟兽小车离去,武凯却是没有回营,只是唤了营门处值立的红甲兵为他取去了一只完齿猪兽。
却见武凯一个翻身,驾马扬鞭,一溜烟便是朝着营地东南方急奔而去。猪兽哼哼唧唧吧唧着嘴,一路快跑是有些许急躁,很快便载着武凯驰入了一处山林,又沿着林中小泥路,翻越过一座小丘,却是见这荒僻无人杂草丛生处,不知何时竟然设了一处僻静小石岗。
石头岗哨里外不足十步,墙边杂草已然人高。武凯找了一颗矮木,紧了猪兽缰绳,便独自沿着岗哨前的青石小路走到门前,门锁此时已然解了锁,轻轻一推,吱呀轻响。
“你来了,咳咳。”里间昏暗,却是躺坐着一位落魄的中年男人。
“聂哥儿,你是又受了伤?”武凯看着角落里男人,出言问道。
“不打紧,只是与那个一直追着我的疯女人打了一架,伤了些许元气。”男人虽然没有细说,武凯也是知道他口中的疯女人,定是那位四水屯外围堵逃脱的金属女。
“我明日就要离开玉节了,”武凯开门见山,顺便找了张小凳安然就座相谈,“今日唤你相见便是特地与你说一声。”
却是那中年毫不领情,撇了撇嘴,咳嗽了声:“咳咳,你与我就别这般假惺惺得了,玉节镇这方我都替你们葬花社清理的差不多了,怕是琼阳宫里又给了新安排吧。”
听到眼前这男人提到了那平日里不能言的名字,武凯是有些许诧异,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笑着道:“聂哥儿不亏是玉节牡丹会的花匠,确实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我帮你们做的这腌臜事情,怕是这辈子要不得好死了。”男人语气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