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纯良道:“别急,开完会我就去找你。”
张海涛内心咯噔一下,毕竟做贼心虚,难道昨晚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也不敢继续逗留,匆匆离开了会议室。
许纯良先耐心听取了四位代表的诉求,其实在这件事上,长兴的确不占理,基层医院的医护人员普遍收入不高,都指望着工资过日子,现在连续两个月的工资没发,而且他们的保险也延缴了数月。
代表医务人员发言的内科主任赵宏达有些激动:“我们不想闹事,不想给政府添麻烦,我们知道不该把病人丢下,可我们也得过日子啊,照顾老人,抚养孩子,都指望着那点工资呢,我们这些医护人员总不能饿着肚子给人看病吧?梅镇长,您得给我们做主啊。”
梅如雪看了许纯良一眼:“许主任,你表个态吧。”踢皮球谁不会啊。
许纯良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首先我代表长兴医院向大家表示道歉,拖欠工资的事情是我们的工作失误,巍山岛分院和长兴医院是一家人,在我们的眼中不分彼此。”
妇科主任罗春梅道:“许主任,您还是说点实际的吧,拖欠的工资到底什么时候能发?”他们可不认为是一家人,长兴是长兴,他们只是个分院,工资待遇和本部的那些医生根本没办法比。
许纯良道:“二百多人两个月的工资,再加上保险啥的,总共得一两百万,这笔钱对长兴来说也不是小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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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能不发啊!”
许纯良道:“发,赵院长已经让财务把工资款全都准备好了,但是突然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问题。”
赵宏达道:“你就别骗我们了,哪有那么多问题?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
许纯良道:情况是这样,按照当初长兴和巍山岛医院签着的接管协议中规定,分院正常运转三年之后,由当地政府配合长兴完成产权变更手续,按照协议,三个月前巍山岛医院的产权就应当属于长兴,但是直到现在,湖山镇政府并未协助长兴完成产权变更的程序,这就跟两口子结婚一样,一起过了三年,到现在没领证,名不正言不顺啊!”
梅如雪没说话,她对许纯良的狡猾已经了解颇深,倒要看看他究竟想怎么干。
“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许纯良道:“我想问问各位长兴在过去的三年有没有拖欠过你们的工资,欠缴过你们的保险?”
四位民选代表相互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过去的确没有发生过许纯良所说的现象。
许纯良道:“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巍山岛医院的产权不明确,如果湖山镇政府不肯配合长兴进行产权变更,我们长兴和巍山岛医院就不得不做出切割,等同于我们之间的婚姻不合法,换句话来说,长兴也就没有责任和义务对在座的各位和分院所有的员工负责。”
“许主任,你不要危言耸听,过去没有长兴我们巍山岛医院一样干得好好的?”
“就是!”
许纯良笑道:“真是如此吗?当时如果长兴没有接管巍山岛医院,恐怕早就已经破产了吧,医院破产,损失最大的还是员工。现在巍山岛医院的状况也不容乐观,如果长兴撤资,我相信你们马上就会面临破产清算的命运,除非湖山镇政府愿意拿出一大笔钱来养活你们。”
他向梅若雪看了一眼:“且不说巍山岛医院常年处于亏损状态,单单是每个月员工的工资保险,就一百多万,梅镇长做好准备了吗?”
梅若雪不得不承认许纯良所说得都是现实,真让湖山镇政府每月拿出一百多万来支持巍山岛医院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许纯良正在将长兴和分院职工的矛盾转嫁到湖山镇政府身上,他可真够阴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