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辅国面无表情的言道:“因为贫穷就是最大的原罪!”
夜歌冷冷言道:“这不是我们作恶的理由,这只是我们作恶的借口。”
屈辅国不屑的言道:“你心中的恶,和我心中的恶不一样,每个人心中的恶都不一样。你将那些贫贱女子买来,给她们饭吃,给她们衣穿,让她们免于饥寒,给她们容身之处,你觉得这是善,可别人看来,你逼良为娼,是恶,是大恶。”
夜歌愣了下来,往铜炉中扔进几块干柴,呆呆的看着火光跳动,久久之后,她突然问道:“大人心中还有恶吗?我们是不是世上最恶毒的人?”
“世上没有善恶。”屈辅国指着自己的心,“可每个人心中都有善恶,凡是跟着我们走的,都是善,凡是挡在我们路上的,都是恶,而那些路人的死活和我们何干。”
夜歌问道:“那辛夷是路人吗?”
屈辅国摇摇头,“我在圣上面前提过辛夷所为,可圣上只是点头。”
夜歌言道:“圣上没替她说话,为何大人要顾忌她?”
屈辅国言道:“先帝以铁腕治国,杀伐决断,他不说话,具衡国就知道要动手了。圣上柔慈,不喜杀戮,他不说话,就是不要动手。”看出夜歌眼中的失望,屈辅国突然没头没脑的言道:“具衡国死了,他前几天上吊走了。”
夜歌满脸不解,“他都去给先帝守陵了,还有人惦记他?”
“我们这些阉人,哪有几个善终的。”屈辅国有些兔死狐悲的哀伤,“也不知是被人所杀,还是自杀,只是留下一封遗书,说是梦到先帝,让他下去相陪。”
夜歌更是不解,“具衡国不是相助太子的吗?为何沦落至此。”
“具衡国生前和姚武掀起很多大案,清除了不少先帝不喜的家伙,这些案子也巩固了太子之位,圣上本来对他很是感激,可他在最后时刻压错了注,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成遂这个逆贼身上,结果把自己的命都赔进去了。”想起了在少阳山的璟文,屈辅国言道:“这立储之事,最是凶险,要慎之又慎,不然,真是万劫不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