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何心去的那一帮人，只有领头那位说了一些场面话，让她自己体面一些，几个部门的工作人名义上只是去围观的，但那个人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她有底牌，也有回转的余地，一番哭穷，一番卖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答应还何心一半。

何心想了想，妈妈托请来的这些资源不能乱用，外面的人情有大有小，不能乱欠，最后捏着鼻子让那个所谓的朋友重新签了欠条，先还一半，另一半白纸黑字写上，这件事情便就罢了。

何心想请那几个帮她壮声势的朋友吃一顿宵夜，但是人家拒绝了，理由是“我们就是来看个热闹的，宵夜还是算了”。

双方推挽了一阵，最后何心留下了自己的微信并客气道，“那以后几位大哥要是来海云玩，就找我哈。”

“一定一定，何老板现在就要去海云了吗？”

“我明天一早走，今天的事情实在太感谢几位大哥了，不然这十五万我都收不回来。”

另一人说，“明年她还不还，你就拿着欠条起诉嘛，这种人是溏稀公鸡，雁过拔毛的那一类，有钱的。主要我们今天也就是看热闹，不然指定给她点颜色看看。”

何心一笑，知是客气话，便又是一阵感谢，然后众人就分手道别了。

她一个人去吃了顿烧烤，喝了一些酒。

丽江的夜里灯火迷幻，连空气里都逸散着荷尔蒙的气息，所有人都成双成对，就她一个人在喝闷酒。

有人来搭讪，她瞥了对方一眼不想说话，那人却以为是她默认，径自坐了下来。

她还是没有反应，好在电话响了，是九打来的视频通话。

何心对那人说，“麻烦你让一下，我男朋友找我。”

那人嘴一歪，不悦地走了。

沈时玖刚洗过澡，头发还有点湿，穿着一件T恤，坐在他租的公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