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家长里短的闲话，骂着春晚，时间就这样似流水般无声无息、渐渐逝去。周琴和莎莱娜分享着同一条毛巾，先后擦拭掉手上残留的水珠，有说有笑地从厨房走出，已然是洗好了碗。

眼见莎莱娜从厨房里走出，宋素香才像是如梦初醒般想起什么。她伸手探入随身携带的小袋子里，摸索出一本小巧玲珑的书籍，满脸笑容地朝她喊道。

“对了，小莎你过来，”宋素香朝她招了招手，轻轻拍打着手中那本款式老套，甚至有些解放年代气息的相册，“我之前在老家那边听说要过来见周琴的女朋友，就特意带了本相册过来。”

她向莎莱娜扬了扬手里的相册，示意女孩赶紧过来，“今儿从酒店出门的时候，我专门把相册给带过来了。”

在周琴惊恐的目光中，莎莱娜的碧眸像烟火般照耀起夜空，轰然发亮。她兴奋地往宋素香的方向飞奔而去，嘴里急忙说着：“我要看我要看！我很好奇周琴小时候的样子！”

两位在各种意义上都相隔着一个时代的女性，此时并肩坐在沙发上，亲密无间地翻阅起那本充满着回忆的相册，品味着所有人的过去。

可随着相册缓缓展开，莎莱娜却觉得有些意外。首先映入眼帘的，并非是她期待中的周琴儿时模样，而是一张赵少先身着正装，严肃地望向身前身穿洁白婚纱的宋素香，属于年轻时他们的结婚照。

留意到莎莱娜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结婚照看，宋素香微微打趣道：“外婆我年轻的时候好看吗？”

莎莱娜默默地注视着他们结婚的照片，碧蓝的眼眸中似乎多了一份憧憬，“非常！非常好看的！”

人老了，耳朵自然就能分清恭维与真诚的区别。

宋素香随性地笑着，欣然接受了这个外国孙媳妇的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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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外婆，每个女孩子结婚的时候都特别好看。”

“是吗？”

宋素香朝她眨眨眼，“你们过几年就知道了呗。”

平常都是自己调戏房东先生的。忽然被长辈调戏，莎莱娜还有些不知所措。女孩微微偏过头，轻声念道：“他还没老实求婚呢......”

宋素香眼睛一亮，立刻扭头向沙发旁的外孙大喝一声，“周琴，听见了没！”

被外婆那么一吼，周琴吓得后背都微微立直，“外婆，冷不丁的，别给我上压力啊......”

“听到了没~听到了没~”在他的身后，周弦自顾自地碎碎念着，最后居然还唱起歌来：“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Singing the song of angry men~”

听着妹妹五音不全的歌声，周琴忍无可忍地把这个音痴的嘴巴给盖住，让她只能发出嗷呜嗷呜的声音。

至于沙发上的莎莱娜和宋素香，她们早就看腻了兄妹之间的“亲密交流”，自然是无视掉他们，继续翻起了相册。

紧挨着他们结婚照的照片，是赵婉如和宋云陵这对姐妹从出生到独立的成长轨迹。莎莱娜从赵婉如呱呱坠地时那粉嫩可爱的模样，到她逐渐学会走路，从女孩成为少女，再开始抱着刚出生的宋云陵。

至此，姐妹开始一同出现在照片之中，密不可分。

这些成长过程中点滴的记忆碎片，正是她们人生中的一部分记录，让不自觉靠近相册的姐妹无比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