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就是储君了?”裴奈小心地问。
达奚安点头中,裴奈又低声悄悄补了一句,“岐鲁人的不幸。”
“你说什么?”
“没什么,夸你能干。”裴奈若无其事。
达奚安眼睛半眯,看着她道:“我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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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你还问?”
达奚安每次笑起,便有情思万种,悉堆眼角。
如果不是裴奈心硬,换做其他女孩,早就大败亏输。
他和当年的裴奈很像,都是满怀着一腔孤勇,去追求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东西。
“拒绝的话我都说累了,逐北枪怎么嫁给岐鲁皇室?天耀怎么跟百姓交代?如何能说得过去?你告诉我。”裴奈跟他讲道理。
“你脑袋瓜不要拘于常规!”达奚安掰着指头跟她细数,“其一,两国联姻将近一步巩固盟国关系,拉动贸易往来,利国利民......”
等到从高山下来,回到花云寨时,达奚安还在跟她掰扯辩论。
裴奈把马关进马厩,一边往屋里跑,一边关门,“你绕了我吧,你一个岐鲁人,我用天耀话都吵不赢你。”
门一关住,裴奈的耳边终于安静了。
她洗漱一番,解开衣服换了药,军医给配的伤药很管用,布子上渗的血少了很多,只是还有些隐隐的寒意。
她挡着疼将药上完,还来不及收拾干净。
门口又传来了敲门声。
“怎么又来了?”裴奈一边说着,一边提了凌月枪去开门。
她将门闩拉开,推门却一惊,“是你?”
外面的风有些大,顾瑾珩披在后面的长发被罡风抬起,肆意飘扬。
“先进来吧。”裴奈将长枪搁在门口的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