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里正拿起烟看了看,笑道,“这是东洋的烟卷?”
吴辉连忙将烟给张里正点上,“可不是,您来这里哪能不备好的,还是我家姑娘从西边发过来的,军里特供的,有时倦极来上一根,最是提神。”
但这烟卷却是对身体有害,若不是遇到打战,延华并不喜欢多备,有多的,就托寄铺转给老爹,供他应酬。
“听说岳家姑爷又升了?”张里正深深的抽了一口,眼睛半眯着,话里话外却是打听。
“总是套口饭吃,说不上升,不过是受了安西王的赏识,平调到身边,如今已是从三品县伯,说来,他的食邑正是在咱洛南县南边。”
千年的狐狸谁都别装听不懂聊斋,吴辉素来很知道张里正和善的面皮下怪有几条人命官司。
“倒是你教导有方!”张里正说着,心里虽有几分嫉恨,但嘴上却越发的和善,就是那不时看向左右乱漂的眼出卖了他的不甘。
“您来了?”吴辉却不很在意这些,说着他同两人摊手行礼,招呼小二给二人上热毛巾,桑叶饮,又去招呼另一位熟客。
张里正将冰镇过的桑叶饮一口饮完,上了马车,马车一路往城外行去。
庞县丞的马车往南迤逦行去,不多时,就到了洛南县衙,挺正规的三间乌头门,当中的门关着,两边的门口狮子旁两个衙役各自站立,旁边是一座有磨盘大小的大鼓。
门房里一名衙役做着登记。
“您来了!”当班的衙役见了庞县丞,连忙上前牵缰绳,一边递上了一瓶封口良好的竹筒凉茶,竹筒上清晰的刻着红颜坊三个大字。
庞县丞笑着接过,“你们只管喝你们的,我们的昨儿早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