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洪水冲垮河堤一样,那些美好的片段现在成为了零无最伤心的理由。
“这风到底是从哪里吹来的?”零无仰头发问,但是泪水还是从仰起的面部流淌下来
这些人,这些雪绒花战团的同伴。曾几何时就像是绑匪一样,一脚踹开房门将蹲坐在角落里的零无,麻袋一套直接绑紧拽出来。却又像是将他绑票时一样,突然全部留在原地。
只有零无被时代的洪流,裹挟着不可抵抗的往前推。那些留在原地的雪绒花战团们,朝着不断远去的零无挥手。在后者的眼中,那些曾经异常熟悉的身影正变得越来越模糊。
而等零无真正的来到山顶孤零零的墓碑前,有个人似乎早就已经站在这里等待。
妙龄少女穿着白色波西米亚长裙,将太阳伞搭在肩上。随着转身,那个熟悉的面容和记忆中渐渐重合。
“好久不见,零无。”少女开口,平静的面容上红瞳和零无对视,白色的双马尾随着海风而飘动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场景。从踏上这片土地之前,种种的迹象都开始像丝线一样指向这里。但是零无下意识的回避了这些,因为零无知道如果一切都如线索说明的,那么自己就会与谬瑞安为敌。
“为什么?”零无放下了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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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是震惊,另一方面也是庆幸,庆幸自己不用去亲手挖开坟墓来真正的确认这一切。
谬瑞安没有说什么,缓缓的走来。白色的高跟鞋踩在精心修剪的草坪上,她在走向这个曾经一把拽出来的少年。
“我很怕,怕把大家都忘了。”零无看着走来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却在泪水的阻隔下越来越模糊
“我知道的。”谬瑞安轻声回应
“我怕,下一次闭眼你又不见了。”零无开始患得患失
在自己最低落的时候,正是眼前的少女一把将他从深渊中扯了出来。
“我知道的。”少女继续轻声回应
“我还没有道别呢,雪绒花的大家都有好好的道别了。”零无终于控制不住自己
时隔多年,自己依然是那个奔跑向要塞的少年,身后便是持盾站立的同伴,他们之间走在相互相反的道路,生与死的道路。
“我知道的。”
“很抱歉,我没有带回来很好的故事。”零无将近在咫尺的人揽入怀中,尽情的痛哭将多年深埋在最深处的痛苦发泄出来。
谬瑞安神情有些迟疑,但是还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一把骨刀直接从零无的背后插进心脏中,死神的权能以一种最直接的方式起效。
等谬瑞安再次睁眼时,她擦掉了挂在眼角的泪水,拿起骨刀指向悬浮在身前的另一位神只。
“奸奇,不要以为你能像瞒过恐虐一样轻松瞒过我。”谬瑞安开口,神情冰冷
她早就察觉到,零无的身上有着诸多的异常,而最异常的存在正是眼前这个外神。
“有意思,这就是无法预测的命运之舞台吗?”奸奇看着在自己王座世界站立的谬瑞安“众多死亡的哀嚎居然没有把你作为一个人的灵魂抹去,真是有意思。”
很快奸奇就知道了为什么她没有被无时无刻死去的痛苦灵魂,洗刷掉作为一个人的灵魂。
谬瑞安身边出现了众多的亡灵,而离得她最近的人,铠甲上都镌刻着雪绒花。
谬瑞安也哼起了那一首,不为人知的鹅妈妈童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