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晋,要不要喝个下午茶啊?”
*
离开砚园的时候,羌晋回头又看了那人一眼。
像是个脑子有病的精神病患者一样,那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的少年正四肢大张躺在草地上。
而先前他从楼上看到的,那几只狼犬,此刻正亲昵地坐在他的周围,齿间甚至还有看不清的、骨肉都还在粘连的残肉。
与野兽同眠,他当真神经。
心里嗤笑了一声后,男人便弯腰上了车,吩咐司机准备离开这里。
而那原本躺在草地上的少年,像是才注意到“客人”要离开了,猛地一下站起身,环着珊瑚珠串的手高高举起,对着那车子摆了摆手。
他笑容灿烂,似乎在向他真诚邀请:
“羌晋,没空的时候记得来玩啊!”
“……开车。”
收回目光,坐在后座上,交叠着双腿,以一种掌控姿态倚靠在靠背上的男人冷声开口。
随着车子逐渐驶出砚园地段,看着窗外高楼林立,羌晋下意识地摸出兜里的烟盒。
火机“咔哒”一甩,猩红火光在香烟尽头燃起,烟雾氤氲,熟悉的尼古丁的辛辣味道在喉间蔓延开来。
他才不相信什么随口一说。
毕竟他看温砚函不爽是真,但之前可从来没这么当面骂他“你怎么还没被淹死”,他不信他好端端地怎么会说这话。
估计那疯子和他做了一样的梦。
羌晋毫不怀疑地想到。
哪怕后来对方又开始装疯卖傻,说着那些没有脑子的废话,但他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
就是不知道他认不认识姜见月了。
还是说他不过是以旁观者的姿态看了场戏,梦醒后闲得无聊想来试探他这个梦境的主角,看他是不是和他做了相同的梦。
以及他最想知道的——
他怎么会突然,做这种梦?
男人咬着烟,看了看自己宽大的左手掌心,不由地回忆起那天替少女上药时握着她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