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如果您还要这样负隅顽抗下去,不愿意配合的话,我们只好得罪了。”
空荡荡的,目光所及几乎都是纯白的房间里,视野模糊的楼固北看见面前那个穿着白大褂、戴着浅蓝口罩的医生正坐在屏幕前,好像是在看上面的脑电波数据。
“你,哈,你现在不就在得罪我吗?怎么还说起废话来了?”
再张口时,楼固北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干涩到多说一句话就好像失声的地步。
楼固北不明白。
他不明白明明已经掩藏了好这么多年,另一个人格的存在却会在这时候被家族里的那些人知道,以至于他们甚至等不到他回京市,直接飞到禄市动手,把他弄晕了带走。
在他意识到这副身体的归属者不再属于他一个人时,他就和楼囚南达成了一致。
坚决不能涉足心理治疗场所,不管怎么样,绝对不可以让楼家的人,尤其是那个他一年都见不了几次面的父亲知道“楼囚南”这个存在。
他们都很清楚,一旦楼家的人知道这个继承人有两个人格,那么他们就有了一个致命的弱点。且不说为了家族,他们很可能会剥离一个人格,后面的治疗,更是存在许多未知的风险。
即便是一开始迫切想要占据身体的楼囚南,都老老实实地扮演着楼固北这个角色,就可见楼家的手段到底有多少。
可是现在,他们还是暴露了。
见他这个态度,医生还是不由地叹了口气,他像是很惋惜似的说道:
“少爷,但凡您将这个态度放在该放的事情上,或许我们就不会得到消息,您现在也不会躺在这里。”
听到他这话,楼固北瞳孔一瞬间猛地放大。
他忍不住挣扎着起身,太阳穴上,筋脉都好像要从皮肤里爆裂出来。
“什么,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他的情绪越是起伏得大,医生便越是乐见其成,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留着楼固北的手机在治疗室里。随机的、突然的铃声会加剧他的焦虑和紧张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