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还能依靠池小苔来分辨这片意识空间里何物为真，何物为假，那么现在的情况对于李慕来说才是真正的两眼一抹黑。

二十步、十步、五步……

距离“面壁”的池小苔越近，李慕就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得越快，喉结反复涌动，是因为他在疯狂吞咽着口水，右手缓缓伸出，轻轻点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只是那么轻轻一碰，池小苔却猛地转过身来，毫无征兆的动作把李慕吓了一大跳，身形爆退，瞬间就拉开了十步左右的距离。

“嘿……嘿嘿……嘿嘿嘿……”

如今的池小苔哪里还有之前明媚动人的样子，一张脸庞被诡异的血影所笼罩，整个身体就像提线木偶一般，机械性地发出瘆人的笑声，让哪怕只是意识躯体的李慕都惊得一个哆嗦。

“可恶，池姑娘这是被血瞳附身了？是在什么时候？是进了白光空间之后吗？我怎么一点都没发觉？”

李慕眉头紧皱，他已经看到了池小苔双眼中隐隐浮现的一双血瞳，原本以为自己依靠誓约之剑和焚天火石已经完美的拔除了所有的威胁，却没想到还是有所遗漏。

这片意识空间的主人是池小苔，如今她被血瞳附体，空间内的所有东西都再次落入血瞳的掌控。

李慕作为一个“外人”，想要在池小苔的意识中击败“池小苔”，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而且就算利用人皇圣物强行拔除，池小苔的意识会不会跟着一起受损乃至覆灭，这些都是未知数。

进退两难的李慕死死瞪着歪着头颅的“池小苔”，如果放在外界此时的他必定已经满头大汗了，无数个方案在脑海中生成，又被迅速推翻，一切似乎都在这一刻走进了死胡同。

而“池小苔”并没有打算给李慕更多的思考时间，只见她身子微微一倾，双臂张开，脑袋以极其诡异的角度缓缓扭动，像是在熟悉这副躯体，随后腰部往前一顶，就是迈开了步子朝李慕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