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的衙役强忍着笑意,也不知怎么就说到鸟粪去了,有些实在忍不住的,只能干咳两声来化解笑意。
台子上的四人听得脸都绿了。胡化吉脸颊抽搐了两下,猛地一拍惊堂木,喝道:“给我捡要紧地讲。”
妇人被拍打声吓得一哆嗦,后背佝偻的活像一只大虾,颤声道:“大人饶命,碎嘴子习惯了。”
董平生也烦这婆子,赶紧接话道:“休要胡说,就讲你见到张龙儿。”
“是!”妇人接着说道,“那晚,估摸着不到子时,我晚上水喝多了,到自己茅厕……才蹲了一会,肚子咕咕直叫,忍着痛回屋里拿草纸……”
这妇人句句不离屎尿,胡化吉忍无可忍,猛拍惊堂木:“成何体统。来啊,左右,这妇人再胡言乱语,给我狠狠地打。”
这时两名衙役手提水火棍来到妇人左右,妇人见身旁两名虎背熊腰的大汉,吓得不轻:回道:“再不敢乱说了!”
“不到子时,我睡不着,就到了巷子口,巷子口边上便是孙府,就见孙府门前来了一人,当时还不知道那就是张龙儿,可后来满大街都是那人的画像,重瞳,火一样的长发,那谁能看错啊。”
孙延召听到此处,扑哧一笑,心说:哪里找的傻婆子,说话不着边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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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化吉见孙延召发笑,脸登时沉了下来,问道:“犯人孙延召,因何而发笑?说不出来个理由,本官让你知晓知晓衙门的厉害。”
孙延召回道:“大人,我是笑这妇人满口胡言,我有话问她!”
“放肆!”胡化吉呵斥道,“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轮得到你问询?”
这时一旁的张希逊想做个顺水人情,也彰显自己并非个木头人,说道:“台长,死也要让他死得明白,既如此,何不让他问上几句也无伤大雅。”
胡化吉思索片刻,点点头,“好,孙延召,你问便是,若是胡言乱语,别怪本官眼里容不得沙子。”
孙延召一拱手,侧身道:“陈氏,我且问你,你可知你口中的张龙儿夜访孙府是几月?”
“那是十……”妇人掰着手指算了一会,“十一月!”
“好,那我再问你,既然是十一月,子时想必极冷了。那天寒地冻,你不回家躺在暖被窝里,何苦跑到巷子口往我府上张望。”
胡化吉他们四人皆是心思缜密之辈,闻言也都皱起了眉头,确实,寒冬子时,就算上茅厕,上完了不该回屋子吗?怎么跑到巷子口去了。他们也想听妇人如何作答。
而后陈氏支支吾吾,语焉不详,就是说不出个缘由来。
胡化吉看在眼里,猛地一拍惊堂木,指着妇人道:“还不速速道来,来啊,左右,给我把她放倒在地。”
一听要动刑,陈氏吓得魂都没了,哪还敢不说,连连摆手:“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我本想去巷口的王兄弟家借些柴火。”
谁也不傻,哪有妇道人家大半夜上个汉子家借柴火的,就算真借,半夜三更也是自家男人出面才是,众差役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脸上皆是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