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楼驻守于此地的弟子,也在看着热闹。
“果真有些急智,道理无上下,但说法有高低。”
“正是如此,这李思妙能在闹剧之后、迅速将众人视线挪在她身上,也不在市井街头摆文人雅士的架子,还能在最后扯个「大义」之旗。
“学识德行暂且不知,倒是能算得上个能人。”
“对了,咱们摘星楼亲传弟子考核结果出来没?”
“还没呢,就这几天了, 你听说没,之前那呼声颇高的祝无邀,好像不一定能得到亲传弟子之位了……”
“啊?!”
“听说有人比她答得更好,顾师姐虽然很欣赏祝无邀,但为了给诸位同门公平,她还是向长老力争、要求对弟子一视同仁。”
“顾师姐当真是高风亮节之人啊……”
祝无邀站在人群之中。
她看向台上辩文论道之人,驻足听了许久。
当初写这篇话本时,两人的争端刚刚拉开帷幕,如今不过短短几月,话本中的时槐与时锦,故事依然在继续,然而作为原型的两人,早已「被」决出胜负。
祝无邀在台下听了会儿,然后转身。
独自向南方走去。
直到走出很远,以其神识之广,依然能够听到辩文之声,紫气玄境中的场景只有寂静,如今,耳边的风声、人言,却足够清晰——
“不过是棋子与弃子之争罢了。
“若留下时锦,她或许会成为赢家、或许会落为败者。
“可如果杀了时锦,则前世之局、今生仍在。
“时槐依然困在上一世、时家夫妻为两人设下的局中,她只会成为沦为局中的棋子。
“如此行文,则既不是妙笔,也不是败笔。
“只是俗笔而已。
“有兔死狐悲之哀,而至哀之事为——吃到肉的狐狸不悲反喜,以为占到了利益,作尽幸灾乐祸的小人之态。
“殊不知,输赢不由己,进退不由心,今日狡兔既死、来日说不定闸刀当头。
“将时锦当作敌人,可笑、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