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不知道寻花更机灵么?
上次在林县令的府上,他被杜若那个女人算计,当众出丑不说,还把寻花的耳朵咬下了一块肉。现在只要一看到寻花,他就会想起当日那不堪的一幕,所以干脆把寻花打发到菜园子那边挑粪去了。
这个问柳,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京斌没好气地坐上了自家马车,歪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马车一路哒哒哒地往武林大街驶去。
随着闹市区越来越近,那些吆喝声,叫卖声,说笑声,都一股脑儿往车厢里面灌,吵得沈京斌越发心烦意乱。
他忽地坐起身,掀开帘子,“问柳没吃饭,马也没吃饭吗?赶这么慢,信不信我扣你月钱?”
车夫苦着脸,“世子,这是大街上啊,万一撞死了人……”
“撞死了人也是本世子赔钱,你怕什么?给我跑起来!”
“……诶,知道了世子。”
车夫用力一甩鞭子,那马儿疼得喷了个长长的鼻息,然后撒腿狂奔。
路上的行人见状,纷纷惊叫着躲开。
好几个人差点儿就成了马蹄下的亡魂,指着车屁股好一顿指责。
“呸,什么东西,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横行霸道。”
“哎哟喂你可小声点儿吧,那可是吉郡王府的人,当心人家找你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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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怕个鸟,咱们知府大人可是好官,才不会包庇坏蛋呢……”
说归说骂归骂,到底没人敢上前扯皮。
街道上鸡飞狗跳,一片狼藉,快是快了,不过沈京斌也不怎么好受,因为颠得太厉害了,他有点想吐。
刚准备喊停,车夫突然脸色大变,猛地一拉缰绳。
那马儿嘶吼一声,蹄子高高抬起,总算是险险地刹住了车。
砰砰。
因为惯性,车厢里的沈京斌跟问柳重重地撞在了车壁上,头上立马起了一个大包。
“废物,怎么驾车的!”沈京斌气急败坏地探出脑袋。
车夫急忙解释,“对不起世子,是前面有人挡道了……”
挡道?
沈京斌皱了皱眉,其实他也就是嘴巴说说而已,还真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当街随便撞死人。
赔钱事小,主要他那个舅舅苏清尧,是肯定要罚他的。
搞不好一怒之下,直接将他丢进司狱司关几个月,那可就要吃苦头了。
到底是谁那么没有眼色,居然敢挡自己的道?
沈京斌不悦地往前看去。
只见街道上躺着两个女人,正撒泼打滚地哭嚎着,一群男人围在她们边上,骂骂咧咧,现场乱成了一锅粥。
“去看看怎么回事。”沈京斌倒是有些好奇起来。
车夫应了声,跳下马车跑过去。
没多久人就回来了,“世子爷,是永宁赌坊的人,说是有个人跟他们对赌,结果输了没银子给,于是把自己的婆娘跟女儿拿去抵债了。谁知道那母女俩都是烈性子,死活不肯跟他们走,这不,就闹腾上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沈京斌顿时失去了兴趣,像这种乌七八糟的事,太司空见惯了,没什么好稀奇的。
他坐回到车厢里,嘲讽地嗤了一声。
赌徒就是赌徒,总以为下一次定能翻本,可惜十赌九输,这世上哪有十拿九稳的赌博……
咦,不对!
十拿九稳的赌博,也不一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