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不强人所不能,不苦人所不好。”
“侯爷此行,非君子也。”
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仰着如玉一般的小脸,一本正经地负手道。
他头顶挽着小髻,一看就是刚从私塾回来的样子。
“诚儿,不得无礼。”聂柔赶紧把孩子拉到自己身后藏着,忐忑地看着面前神情微怔的贵客,“小儿无礼,请侯爷恕罪……”
她只知道是位贵客,听他们称“侯爷”才知他来头不小,恐怕是从京城来的,难怪知府这般小心款待。
周郁川却是在看见那个孩子的脸的时候,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熟悉感。
周伯曾给他看过他幼时的画像,和眼前的这个孩子有七八分相像。
若是他和聂柔有个孩子,恐怕也如这般大了……
“侯爷可还要饮酒?小妇给您倒酒去……”聂柔见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身后,急忙转移话题道。
周郁川收回目光,淡漠道:“这孩子念书念得不错,来人,赏文房四宝一套。”
“本侯乏了,退下吧。”
聂柔如蒙大赦,连忙拉着孩子,似有狼在后头追一般,迅速逃离了知府设宴的这座酒楼。
什么文房四宝,她才不稀罕!
知府叹气,这老板娘也太不圆融了,连礼都不行一个就跑……
“侯爷恕罪,此女孤身带着孩子讨生活,也甚是可怜……您大人有大量……”知府说了几句好话,等周郁川示下,看看这接风宴还要不要继续下去。
聂柔拉着聂诚足跑了一炷香,确认后头不会有人追上来,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阿娘你跑这么急做什么?”
“永夜侯保家卫国,必定不会欺负咱们孤儿寡母的,刚才恐怕只是一时兴起同咱们玩笑呢……”
聂诚年纪虽小,看人的眼光却很毒辣,也不知随了谁。
永夜侯……聂柔一听见这个名头便白了脸色,竟然是他……
“阿娘你怎么了?病了?”聂诚看见自家娘亲脸色苍白,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有些不放心地摸了摸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