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叫人去瞧瞧是怎么回事。”丹桂看着聂柔坐在窗前,手里拿着一个绣棚,杂乱无章地绣着一团不知是叶子还是花儿的东西,忍不住开口道。
莫说是聂柔会觉得失落,饶是她们这些奴婢也觉得意外,毕竟王上除了在光照殿中就寝,便是在这关雎宫中,可从来都不会去别处。
“不许去,”聂柔轻启朱唇,叹了口气将绣棚放下,“王上的行踪莫要随意打探。”
她忘了他,他转身再爱上别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只能算是,扯平了吧。
“求王上不要将此事说出去,妾身只是想求一个容身之处。”
慕容怜儿今日请周郁川来,本是想诱使周郁川同她共赴巫山,没想到周郁川一进门便闻出了催、情香的味道。
他和聂柔被人算计了太多次,这种下三滥的东西一出现他就能立刻察觉。
忍不住一脚将那香炉踹翻,泼了一整壶茶水过去,将香灰浇灭。
“这种事若再有第二次,自有人会取你性命。”周郁川毫不客气道。
慕容怜儿连忙膝行到他面前,哀求道:“臣妾以后一定听话,不敢再用这样的手段……”
“王上如今打败了赫连家和长孙家,但这两大望族的产业却不可被旁人算计了去……”
“臣妾以为,您给臣妾这个慕容家的女子一个高位,可以助您稳定民心……”
“赫连家的长子志在军中,您不妨启用他,视军功赦免他的家人……”
这是长孙玉虚教她的:“我只帮你这一次,往后再有非分之想,我也保不住你。”
周郁川自然不相信慕容怜儿能有这样的脑子,说出这番条理清晰的谏言。
但既然是长孙玉虚要保她,他倒是可以给长孙玉虚几分薄面。
毕竟长孙玉虚聪慧,他有意要让她出任长孙家的族长,继续为他效命。
周郁川面色冷淡地在露华宫中坐了一宿,待周业叫人在彤史上记了一笔,如了慕容怜儿的愿,他才甩袖离开。
“晋她为贵妃。”
他倒要看看,她们能翻起什么风浪来。
待他下朝后,疲倦地往关雎宫走去,才发现聂柔今儿有些不对劲。
她坐在案几旁,正用剪刀慢条斯理地剪着几幅画儿。
细长的宣纸碎片如柳絮一般,柔顺地团在她脚边。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