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柔颔了颔首,羞答答地从妆奁中取出一叠花笺,上头有的是她记下的琐碎小事,有的是她情思难耐写下的小诗。
丹桂夸张地捂住嘴巴:“奴婢日夜伺候在侧,竟不知王后写了这般多家书?”
聂柔恼了,佯怒着命半夏将她带走:“替本宫堵了她的嘴,喋喋不休的!”
苍鸣接过信,细致地用牛皮纸封好,又接过一个小包袱,里头装的是换洗的里衣和鞋袜。
“叫王上多加小心。”聂柔看着苍鸣,千言万语只汇作这一句叮嘱。
苍鸣恭谨地应下,转身便策马离开了。
屋子里的婢子们识趣地退下,任由聂柔一人倚在美人榻上,慢条斯理地翻开那些信件。
有的信落款在他离开的那一日,他写“还未出万晋,便思念夫人……”
有的信写在他攻城之前,他信誓旦旦道“朕一定要将他们城里的宝贝都搜刮给夫人!”
有的信边缘沾了些许粉红色,他委屈巴巴地说“受了点小伤,想夫人了……”
……
聂柔看得哭笑不得,珍而重之地将它们压在枕下,拿出薄薄的花笺,写着孩儿的胎动、祝婆婆待她亲和、沈双鲤似乎瞧上了那个愣头愣脑的赫连海日……
周郁川刚攻下一城,正坐在草垛子上擦着汗,将花笺瞧了又瞧,去信一封怒骂赫连海日:
“不好好保护王后,净想着风花雪月娶媳妇儿?”
赫连海日一脸莫名,只好离天山那个活泼的族长妹妹更远一点儿。
沈双鲤气闷不已,转而求起了聂柔:“王后娘娘,您身边的那个侍卫生得威武,赐给鲤儿做夫婿好不好?”
聂柔正坐在廊下,踢踏着双腿,看蝴蝶在脚下乱飞。
“鲤儿姑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