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第一个拿着那毒粉说是从卑下的草垫下翻出来的。
犬柴应在之前为了例布的事曾向卑下抱怨过,说新规之下,他的例布不够做一套完整的宫服,还说是卑下克扣了应在们的例布,中饱私囊。
卑下向他解释过,那是太常令定的规矩,但犬柴应在并不相信。他不敢找太常令的不痛快,就抓着卑下威吓,非要卑下多给他分些例布。
卑下不敢越矩,没有为他破例。可能他因此对卑下就怀恨在心了。
对,肯定是他。”
鹿旦听完嬴言的话,满意地点点头:“哦~这么说来就解释得通了。鹿琰侍郎住在西苑,犬柴住在东苑,鹿琰侍郎是新宠,犬柴是旧兽,2人本应没什么交集。
但刚才大家都看到了,要不是犬柴跳出来提醒,大家伙儿也想不到要去搜廊庭。
光提议还不够,他还主动提出要亲自陪同我的侍从们去搜。要没憋着什么坏心思,怎会如此积极?
我看,他是一早就想好了要趁搜廊庭的机会,栽赃嬴言,以报嬴言不肯徇私枉法多分他例布的仇。
蛇喜侍郎,你说呢?”
“我觉得偶翁说得有理。”
“我不这么认为。”蛇喜刚表态,鹿琰就出声反驳:“犬柴要真是为了栽赃嬴言,何须大费周章地把毒从东苑下到西苑来?
东苑没兽了吗?但凡有兽中毒,他都可以借机搜去廊庭,都可以栽赃到嬴言身上。要真是他干的,那死的就不该是我的侍从。”
鹿旦思考了一下,鹿琰的质疑说得在理,要是他就这么糊弄过去,鹿琰闹到雌皇那里,雌皇也会支持他的说法。
“这样吧,那就把犬柴也抓来问问清楚。”鹿旦打算来个屈打成招,要是犬柴自己都承认了,鹿琰就无话可说了。
过不多久,英招宫的内狱里就响起了犬柴痛不欲生的惨叫:“啊~!啊~!”他被鹿旦绑在木柱子上施以鞭刑。
“说不说,是不是你心怀不满所以才栽赃嬴言的?!”鹿旦逼问。
犬柴被鹿旦打得遍体鳞伤,相比于一旁同样被绑在木柱子上但毫发无伤的嬴言,犬柴的情况真可以用‘惨’来形容。
他即便能挺过这关活下来,身上也不会有一块好肉了,脸也被打毁了。
“是我,别打了,我承认,是我给鹿琰侍郎下的毒。别打了,求你们了。”犬柴没想到他原本只是想借机傍上鹿琰这棵大树,却因此惹上了这无妄之灾,眼下他只想能活着就好。
就算承认是他下的毒,但毕竟鹿琰没死,死的只是一个侍从,犬柴想着,如此,即便要惩罚也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但再这么被鞭打下去,那可真是要命的。
思虑再三,他把下毒的事都背上了身。
鹿旦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勾了勾唇角:“鹿琰侍郎,你看,犬柴自己都承认了,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鹿琰明知道鹿旦这是在刑讯逼供,但势比人强,鹿旦非要保嬴言,犬柴又是个没用的,打两下就全都揽上身了,他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