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只在河岸边目睹了一切的花栗鼠，叼着托德的海泡石烟斗，跑到波尔面前的时候，这位教长大人不可置信的听着花栗鼠的描述。

对于小花栗鼠来说，托德的身体实在是太沉重了。

无论它怎么努力，都没法阻止这个被十几根投矛给刺穿的德鲁伊，沉入米拉尔河的河水里。

它只能叼起飘在水面上的烟斗——这是这位一直照料自己的德鲁伊，最心爱的东西。

波尔垂着脑袋，一言不发的看着手里的烟斗。

木质吸嘴被粗糙的塑形法术修复过，上面还沾着没有完全干涸的血迹。

波尔非常清晰的记得，这个从南区自告奋勇跑到这来，参加北区教团重建的年轻人。

他当时一身贵气，几乎没比艾文那小子好到哪里去。

可在当时，这位刚成年的德鲁伊眼里，全都是意气风发。

之后的岁月并不平静。

无论是十二年前对残留的半龙人进行围剿，还是去年对抗堕化精灵，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变成了一个饱经风霜的中年人。

自己真是该死……为什么要让他去联络南区教团……

畏首畏尾的政客吗……

波尔突然抬起头，低沉的声音从他的牙缝里给挤了出来。

“艾丽娅，麻烦帮我通知全员，在橡树大厅门外集合。”

正在旁边照料着全身发抖的小花栗鼠，艾丽娅有些不太确定的看着波尔教长。

“教长大人，现在已经到了晚上，大部分教团成员都已经入睡……唔，我明白了。”

她没有追问什么，这位光头教长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望着艾丽娅离开的背影，波尔继续摩挲着手里的烟斗。

他一丝不苟的将上面的血渍擦得一干二净，被烟草熏出来的味道沾满了他的手指。

“政客吗……托德，你说的没错，我有点太像政客了……”

之后，波尔的喉咙就再也没法发出声音。

他哽咽着垂下了脑袋。

……

希玲和莉安这两天有些忙碌。

她们需要负责教会艾文，如何释放更多的法术。

论资排辈，这俩姐妹可以算是北区教团的前辈。

无论是位阶还是对神术的熟练度，都不是刚刚就职德鲁伊几个月的艾文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