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你不是不担忧王烛,不是不在乎。
而是你现在,有足够的信心。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不论是王烛的培养、教育,还是他未来的风风雨雨,你都能够做到胸有成竹了。
所以你不担忧。
这种心态的根本,是你觉得,王烛这辈子都不可能超越你,你也不期待他未来超越你。
王烛以后再努力,能够站着的高度,也比不过你的父爱赠予?
所以你不操心。”
“是这样吗?”王宣问。
“不是吗?”凌晨反问。
王宣忍不住笑:“谁知道呢,不过一般而言,雄主之子,再操心也出不了超越他的子嗣。
因为真正的雄主,是时势造就的。”
二十多位不朽者,好像真的,没有哪位子孙后代徒子徒孙,能够达到他们的高度,更别说超越了。
哪怕后辈们的条件,前半生不知比他们优越几百几千倍,根基夯实。
可再努力,也看不见他们的背影。
“我不知道该放心,还是心疼王烛了。”凌晨心中莫名,又问,“你真的不担心孩子吗?”
她莫名的情绪在于,王烛一生下来就拥有了一切,可又失去了一切。
王烛未来再努力,再拼搏,也只会是虎父犬子,尽管那犬会是能食月的天狗。
“担心什么?能掌握的,我毫不担心,不能掌握的,我担心也没有用。
不是吗?”
尽力即可。
至于无尽的担忧、操心,有些自找苦吃了。
王宣不爱伤春悲秋,自己太出色,是儿子王烛的幸运,也是他生来就要承担的悲哀。
万事万物,有其长,便必有其短,无至善至美。
事实就是如此,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冷酷而铁血。
“事实,就是如此吗?”凌晨琢磨其中三味,最终长叹一声,“那便希望,他前半生不要知道这个事实。
人有希望,才会快乐,才会有动力。
何况,即便你王宣再强,自身也在命运长河之中,孩子命中说不得同样会有变数。”
“在理。”王宣点头。
英明的男人,也得有个好女人。耳旁风吹的好,更容易成功。耳旁风吹的不好,总有一天让你摔沟里。
王宣把儿子放在一旁,任由他睡觉,自己也和凌晨数起婚典的礼物来。
一件一件又一件,看着稀世珍宝在眼前,什么都不做,也觉着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