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商人连连赔罪。
“不对,险些被你们这些捣子骗过,你们欺负我不懂道路?从福建去洛阳做生意,放着汴河黄河不走,非要走陆路,是吃饱了撑得吗?”朱武把刀抽了出来,“是可忍,孰不可忍,分明是你们意图抢劫,还编鬼话蒙骗我。”
那些商人见朱武又要动手,忙不迭跪成一片,鸡啄米般不住磕头:“好汉爷爷,我们并没有骗人。现如今从江南北上,水路到了苏州就走不通了,船全被苏州应奉局征调去运花石纲了,我等没有办法,才从陆路走。”
朱武将信将疑,出言恐吓道:“我估且信了你们,正好我也要去洛阳,给我身你们的衣服,我跟你们一起行。若是被我发现什么,叫你们人人服丧,家家戴孝。”
那伙商人哪里敢说个不字,也不知朱武什么用意,只得拿出身伙计的衣服给了朱武。自此,朱武便跟他们一起走,他们行,朱武跟着行,他们歇,朱武也跟着一处歇。时不时,商队还送些饮食给朱武,很是殷勤。朱武不怕他们下毒,来者不拒,都吃喝了。经过一处市镇,他们还大着胆子请个粉头陪朱武,被朱武骂走。
如此又行了几日,行到顺昌府境内一处树林,树林里头忽然射出一支响箭,钉在商队前头的一辆车子上,紧接着就听到树林有铃铛声和马蹄声,一人骑着马冲了出来。
“你们这伙南蛮子,可给你赵四爷爷准备好银子了?”那人背着双刀,身材极为高大。他胯下骑着一匹矮脚马,脚都快搭到地面,也难为那马儿能背的动他。
朱武见状把刀藏了,挑着一个担子上前,谄笑道:“大王,银子备好了。”
“银子在哪里?”
朱武放下担子:“银子都备好了,就在这个担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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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四大喜,又见众人吓得面如土色,不虞有他。他撩腿下马,揭开担子前面筐上盖的粗布,却是一愣,那担子里装的不过是些寻常货物,哪里有银子。
“银子在哪?”
“却是我忘了,在后面这个筐里。”朱武抽了扁担,离到一边,引赵四去后面。赵四刚转过身来,就听得脑后有声,被朱武一扁担抡到头上,登时倒了。朱武不要钱似的又抡了几十扁担,直打的那赵四哭爹喊娘。
朱武打了一气,找根粗绳将赵四绑起来,骑了赵四的马牵了他就走。商队的人见一个瘟神绑了另外一个瘟神,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敢问。原来这赵四技击一般,但机缘巧合之下犯了一桩大案子,后来不少人假托了他的名义作案,因此恶名远扬。
朱武寻了去顺昌府的路,径直寻到府衙门口,冲着门口的公人拱了拱手道:“这厮姓赵名四,是个强盗,榜上通缉有名,送与两位弄些喝茶钱。”那两人慌不迭的接过赵四,朱武自顾自骑着那矮脚马去了。
朱武骑马行了十来日,到了洛阳,把马换了盘缠,在黄河边搭了一艘商船往华山去。行了几日,到了陕州,水流甚急,朱武见船逆流而上太慢,便弃船沿了岸边纤夫拉纤的栈道走。
行了几十里地,却见岸边聚了两群人。一群人是几个闲汉,围了具老汉的尸体;另外一群人都穿着孝,旁边空着个棺材,穿孝的人有的气愤,有的悲戚,还有些人个人鼻青脸肿,身上带伤。
不知后事如何,且见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