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等得焦躁,竖耳去听楼上,没有丝毫动静。武松猛然警醒,暗叫不妙,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去,只见梁上挂了一根绳,一个凳子歪倒在地下。那王婆悬在绳上,舌头长伸,眼睛暴突着。
武松踮起脚来,伸手试了试王婆的鼻息,又摸了脉搏,那王婆已然气绝了。细看尸首,眼合、唇开、手握、齿露。武松拖过另外一张凳子,看了房梁,发现上面尘土滚乱多处,再看了颈下勒痕,只有一处。种种痕迹都像是自缢而死。
武松心道:“这老咬虫,若是心中无愧,为什么会上吊自杀?想来嫂嫂的死便与这王婆有关,只是她为何要害死嫂嫂?”
武松思索片刻,起身来到紫石街巷口,问那专管夜里巡逻的军巡铺的铺兵道:“你认得团头何九叔么?”
武松原本做铺兵时便与军巡铺众人相熟,后来做了都头,也未曾嫌弃过一起巡街的老兄弟们,时常来往,那些铺兵都敬他。
铺兵道:“都头怎么忘了?前番他也曾来与都头作庆,他家只在狮子街巷内住。”
武松道:“你辛苦一趟,带我去他家。”
那铺兵引武松到何九叔门前,武松让那士兵自去了。
武松高声叫道:“何九叔在家么?可曾睡下?”
这何九叔已睡下,听得是武松来寻,掌了灯迎接道:“都头几时回来?”
武松道:“今日方回到这里,有句话闲说则个。”
何九叔唤来一个伙家,泡了两盏茶,道:“都头且请拜茶。”
武松道:“不必,免赐。”
待那伙家下去,武松揭起衣裳,嗖的掣出那解腕尖刀来,插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