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雄道:“你只管和迎儿上去,让轿夫在这里等,回头一起赏他们酒钱。”
轿夫的头儿听见,说道:“这个不妨,节级只管去忙,小可们也没别的什么事,只在此等候便是。”
杨雄引着潘巧云并迎儿,三个人上了四五层山坡,只见远远一人坐在上面。杨雄知是石秀,也不声张,只把二人引到一处古墓前。
石秀把包裹、腰刀、杆棒,都放在树根前,上前说道:“嫂嫂有礼。”
那女子连忙应道:“三郎叔叔怎么也在这里?也是要一同烧香么?”
石秀道:“在此专等多时,叫嫂嫂看个东西。”
“看什么东西?”
石秀便去包裹里,取出裴如海和胡头陀的衣服来,扔到地下道:“这衣服不知嫂嫂认不认得?”
那妇人看了,涨红了脸,无言可对。
石秀“嗖”的一声扯出腰刀,对杨雄说道:“既然嫂嫂不说话,此事只问迎儿,她也是知道的。”
杨雄揪过那丫头跪在面前,喝道:“你这小贱人!快些道来,好好实说:怎么约会燃香为号,如何让头陀来敲木鱼,但瞒了一句,先把你剁做肉泥!”
迎儿叫道:“官人,不干我事,不要杀我,我全都说。”她道:“但凡官人去牢里宿,娘子便燃香做暗号。头陀来看了,就去报知和尚。当晚和尚进来,等到五更里听那头陀来敲木鱼,高声念佛,便叫我开后门放他出去。只因和尚来去,瞒我不得,娘子就许我一副钗镯,一套衣裳,我只得随顺了。似此往来,有十数遭。昨日和尚和头陀死了,娘子又给我几件首饰,要我保守秘密。我说的都是实话,并无半点虚言。”
迎儿说罢,石秀便道:“哥哥听清了么?这般言语,不是兄弟教她如此说。请哥哥问嫂嫂缘由。”
杨雄怒极,揪过潘巧云来,喝道:“淫妇!这贱丫头已都招了,你再把实情对我说了,就饶你这贱人一条性命。”
那女子说道:“都是我不是了。你看我旧日夫妻之面,饶恕了我这一回。”
石秀见杨雄怒气勃发,有意火上浇油道:“哥哥含糊不得,须要问嫂嫂一个明白。”
杨雄喝道:“贱人,你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