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行了几日,林冲回到东山李家道口酒馆。朱贵那时有事在外未归,林冲一边饮酒一边等他。
一直等到晚上,才见朱到贵形色匆匆回来。
朱贵见了林冲,道:“教头此去阳谷县购粮可算顺利?”
林冲一愣,放下手中酒杯,道:“购粮?”
“那日你不是说有个相识是做粮食买卖的,要去购粮以解山寨粮荒么?”
林冲这才想起自己当初下山时编造的借口,他取过一个空杯,给朱贵倒了一杯酒,微微摇头道:“别提了,吹火筒里插席篾儿——气不顺。我那个故交折了本钱,已不做粮食生意了。我索性闲逛了几日,顺便看了一下阳谷县的地理路径,预备以后大军去。”
“大军什么时候开始攻占四下州县?”
林冲道:“我们这点家底,攻占州县容易,但把守不住,就算能得些浮财,也没什么用处,反倒惹百姓怨恨。上梁山泊之前,我以为金银绸绢是钱,上了梁山泊之后,才发现那些奢华东西鸟用也无,什么都抵不过粮食铁器值钱。”
朱贵嘴里吸了一口气,把杯中酒饮净了,颇有些遗憾的说道:“我看宋公明他们,热切的很。他们没少让我使人去打听那些州县的虚实。我还以为教头也是同样的心思——早知我就不这么卖力气了。”
“倒也没什么坏处,既然已经开始了,就不要停,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林冲提壶给朱贵倒了一杯酒,道:“有两个事,你吩咐下去。一个是阳谷县那里要是有人来寻我,不要阻拦,也不要声张,只引他们上山悄悄来见我。另一个,使些人到汴京去,叫他们留意下金国和辽国的事,不管什么事,哪怕是捕风捉影,道听途说,都要造成册,送到我那里。”
“打听金国和辽国的事,不该使人到北地边州去么,为何去汴京?”
“我说的差了,打听金国和辽国的事倒在其次,首要是打听朝廷对那里事的对策。”
“原来如此,那是该要在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