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中书喝道:“你这贼厮还要狡辩!你在梁山泊中,若不勾结强盗,如何住了这么长时间?要不是有李固告状出首,就被你瞒过了!”
李固劝道:“主人,已经到了这里,不妨招了罢。家中后院墙上藏头反诗,便是老大的证据。”
卢俊义跪在厅下,叫起屈来。
李固道:“主人不必叫屈,是真难灭,是假易除。早早招了,省得吃苦头。”
“我什么事都没做,叫我招什么?你这个逆仆,就是这样报恩的?”
“主人就算是招了,也只吃得有数的官司,顶多流放几千里。若是不招,没头的打要挨,打死都不多。”
一个李固使了钱的张孔目到厅上禀说道:“卢俊义这个顽皮赖骨,不打如何肯招?”
梁中书喝叫一声道:“说的是!左右,与我狠狠的打!”
左右公人把卢俊义捆翻在地,不由分说,打的皮开肉绽,鲜血迸流。卢俊义硬撑着挨了十几下,便道:“罢罢罢,我现在就招了罢。”
张孔目当下取了招状,叫卢俊义画了押,随后用一面一百斤死囚枷钉了,押去大牢里监禁。
做公的将卢俊义推入牢门,押到庭心内,跪在地上。
只听一个人说道:“员外,你既已落了草,如何又回大名府,不是找不自在么?”
那人是大名府两院押牢节级兼充行刑刽子,姓蔡名福,大名府本地人氏。因他手段高强,人称呼他为铁臂膊。旁边一个小押狱拄着一条水火棍,立在蔡福侧边,却是蔡福的嫡亲兄弟,名叫蔡庆。他生的浓眉大眼,身上穿着红衫,头巾上插着一枝花。这个小押狱蔡庆,生来头上爱带花,河北人顺口,都叫他做一枝花蔡庆。
卢俊义仰天长叹道:“是我命中合当横死,被梁山泊贼寇算计,才有今日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