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于州神色一沉,沈茜给全家服用氰化物,魏宁用斧头砍死家人,看来他们的手法,都是受到了杨清渺的暗示,那么现在,杨清渺带走莱莱,到底是想干什么?
“不过……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唐槿抬起头:“杨清渺七岁到八岁那一年,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记录,他没有和父母在一起,但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在哪里上学……”
整整一年的空白期?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沈于州皱起眉,踩下油门,jeep加速行驶。
郊外,一栋两层楼的房子屹立在夜色下,屋顶上有一个鸽棚,笼子里,灰鸽红色的眼睛如同鲜血,又像一簇簇燃烧在暗夜的鬼火。
二楼最靠边的房间,一个小男孩被绑在椅子上,杨清渺站在窗边,手里抚摸着一只鸽子,他看着深沉的夜色,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莱莱,你不要害怕,我是你的杨叔叔啊。”
莱莱胆怯地看着杨清渺,杨清渺歪着头笑了,他咧着一口大白牙,看上去阴森又吓人。
“怎么了莱莱,你怎么这幅表情?你忘了,我给你吃过西瓜糖。”
杨清渺走到莱莱面前,猛地蹲下身,脸朝他靠近,他消瘦的脸颊在阴影中像是骷髅,他眼睛眨也不眨,空洞地盯着莱莱,然后他露出了扭曲的笑容,气息喷在了莱莱脸上。
“西瓜糖好吃吗?莱莱。”
莱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杨清渺的手抚摸着莱莱的脑袋,嘴里说:“你知道吗,我爸爸就是吃西瓜糖死的,当然了,糖里有我放的毒药……那时候我爸妈虐待我,我求警察带我走,带我离开那个可怕的牢笼,但是他们却说,我太小了,他们不相信我能离开父母独立地生活,所以,他们自然也不会相信,是我砍死了我妈妈,毒死了我爸爸。”
莱莱吓坏了,他蜷缩着身体,肩膀不停地抽动,杨清渺站起了身,看着某个黑暗的角落,自言自语:“我看着他们在血泊里挣扎,一只灰色的鸽子从天空飞过,那一刻,我觉得我的灵魂就像那只鸽子一样,彻底的自由了,所以,莱莱,你明白吗?我们都是鸽子。”
杨清渺抬起手,轻抚莱莱的脸颊,他无视男孩惊恐的哭声,脸上带着僵硬诡异的笑:“我,你,沈茜,魏宁,我们全部都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