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具备社会属性的人类,在面对乱轮的指控时,都会本能的反驳。钱曼菲当然也不例外。不过当她转头看看四周,那一个个被实验体按倒的工作人员,她又突然发觉,自己的辩驳是多么的没有意义。
方平看马戏表演似的,看着女人从局促尴尬,再到从容平静。他笑着调侃道:“这才对嘛。看看你周围的这些男人,他们对你来说都只是工具而已,你又何必太在意他们的目光。”
“不过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现在站在对立面,我甚至还会对你有一丝敬佩。你对金钱与权力有着病态的渴望;为了得到它们,你不择手段,所能接受的底线之低,令我叹为观止;而在成功之后,你对金钱与权力的把控与运用,却又让我忍不住对你刮目相看。在我认知里,上一个像你这样子的女人,还是在一千多年前。”方平侃侃而谈,“所以你怎么可能会有最爱的人?如果有那个人,也只能是你自己。”
钱曼菲目光复杂的看着视频中的这张脸,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真正懂自己的,竟然会是这个男人。
一个瞬间,一丝丝后悔的情绪,居然真的在她心头浮现。她沉思了片刻,在评估过环境,权衡过利弊之后,目光真诚地说道:“方平,你放了我。我可以向你起誓,不仅不会追究你之前所做的所有事,甚至还会帮你掩盖。而且我真的答应你,从这里出去后我们就立即复婚。那个废物私生子已经死了,我上面的老鬼,基本上也已经黄土埋到了脖子,所以,现在我是德义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但是,看了那么多史书了你应该也能明白,像我这样年轻的一个继任者,想要轻松掌握这么庞大的一个商业帝国,肯定还会遇到很多困难。通过这次的事情,我意识到我小看你了。以后,我想要让你帮我,然后我们两个一起掌握这数千亿的资产,怎么样?”
如此一番言语之后,又引来了一阵掌声。方平在屏幕中比出了一个大拇指,说道:“钱曼菲,你真的很厉害,眼看‘动之以情’行不通,立刻改用‘许之以利’。我扪心自问,如果是在几个月之前,我估计真的会被你打动。不过现在呢……”
屏幕的视角,开始往边上转动一点点,那里立着一个手机,似乎正在跟什么人打视频电话。方平很贴心,将摄像头移近,移到一半时,钱曼菲就已经看清,电话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口中那“黄土已埋到脖子”的父亲。
钱德义被纱布裹得满头满脸,跟木乃伊一样,只有露出来的那双眼睛,透过手机屏幕,又穿过摄像头,目光仍旧像刀一样刺向他的女儿。
钱曼菲心头一跳,面露慌张,不过还没等她想好该怎么辩解,摄像头就又被转了回去。
镜头忽然被猛得拉近。因为距离太近而导致扭曲畸形的面部,填满了整个屏幕。方平就像是对下面的女人在说悄悄话一样,压低嗓子,说出了两个响彻实验室的字:“晚了。”
“不会晚的,你再考虑一下!”眼看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过了自己的预想,钱曼菲彻底六神无主,只能再次回到最开始的求饶方式,无力的哀求着,“那事成之后,我就退出,整个共集团都给你,我就在家为你生孩子,相夫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