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贞看向吕纯如,“海防就没有发现任何踪迹么?”
吕纯如眼角挑了几下,急忙躬身请罪。
“请中丞大人恕罪,这伙倭寇乃是深夜前来,且似乎对附近海域水况极为熟悉,我巡逻水师不曾发现其踪迹。”
陈子贞面色阴沉。
“也就是说,无从调查其来路,不得而知,不明所以。如此,叫本抚如何向圣上交代?”
周顺昌似乎早有准备。
“中丞大人,下官以为可将此案一分为二。
高寀及其爪牙之罪人证物证俱在,命案17桩,诱拐稚童39人,良家女78人,抢夺生民田产6700亩,营商铺面84间。另据爪牙交代,高寀隐匿金银至少50万两,珠宝珍玉无算。中丞大人可据实上奏,唯陛下圣裁。
至于幕后操纵者为何人,同高寀及其爪牙恶行无关,可另案处理。
中丞大人,矿使为恶已久,官民百姓深恶痛绝,此正是敦请圣上革除矿税,还天下承平之大好良机啊。”
陈子贞又问,“那围攻市舶司之事呢?”
“矿吏横征暴敛,百姓激愤,中丞老大人亲临安抚,化解民变,于闽于国,功大莫焉!”
“那三家灭门案又如何说?”
“此必爪牙分赃不均,内讧所致,下官等将继续追查,缉拿凶徒。”
“确系不是倭寇所为?”
“确系!倭刀倭甲皆可冒用,只不过掩人耳目罢了,下官以为若报倭寇,则罔顾事实。”
陈老头一下精神起来,似乎坏事也能变好事?一双浑浊老眼将在场诸位官员一一扫过。
“诸位意下如何?”
正商议间,有衙役来报,瀛王府周奉承求见。
诸官面面相觑,‘倭寇’来啦。
陈子贞看向左右,没脸色的问道,“是谁让他跟着来的?”
一师爷苦笑道,“大老爷,非是有人让他来,而是这位老奉承言说要追债,追着咱来的。”
陈子贞气恼道,“本抚又没钱给他,这潘家......算了,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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