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梦得告饶道,“正是因为米价日贵,下官才求到殿下这里。殿下啊,几万灾民无家可归,流离失所,稍有不慎便会激起民变。下官实在是无计可施,还请帮忙则个。”
朱常瀛疑惑道,“你身为漳州知府,难道不知我瀛州一直在招募移民么?与其借粮,为何不组织移民瀛州?”
“这个......百姓故土难离,下官也无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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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常瀛拿眼斜睨这厮,什特酿故土难离,也就是运力有限,不然朱常瀛能让福建大户们没有佃户可用。这福建的穷苦百姓,就没有不愿意出海的!
“你若这般说,那就请回吧,孤便是有粮也不借!”
朱常瀛冷声说道。
“孤本不想把话说的太过明了,但有些话不得不说。这粮食无论本王借与不借,大多受灾百姓的田地都是保不住的,最后还是要贱卖到那些大户手里。
百姓现在来瀛州,他们手里的地就不会急于出手,但若拿点粮食吊着他们,不死不活的,这地慢慢也就贱卖了。孤说的没错吧?”
“下官绝无此意!”闵梦得愤然起身,“殿下不借粮也就罢了,为何要污下官的清白?下官一心为民,天日可见!下官之所以费尽心机筹粮,就是不希望百姓放弃土地,任由豪强兼并!”
“有用么?”
朱常瀛起身,背着手在厅中走了几圈,说道,“你若真在意百姓死活,就把受灾百姓安置到中左所来,愿意来我瀛州的,当场交割册籍,不愿来的,孤借粮与他便是。”
“那那......那百姓灾后不还粮怎的办?”
“孤认了!”
闵梦得无话可说,愣了好一会方才悻悻然问道,“殿下之所以不借粮,是信不过下官么?”
“你不愿百姓走,无非是担心丁口大减影响税收徭役,但你拦不住。孤借粮给你的唯一结果,就是令一批人苟延残喘的活着,卖儿卖女,卖房卖地,最后把自己也卖给大户。不愿屈居人下的,便打包走人做流民,甚至提刀子造反。
朝廷救灾,搞来搞去都是这个结果,百姓没捞到好,办事官员惹一身骚,便宜了谁?你知,孤也知。
就这样吧,你若同意,孤派人派船暂住中左所,并派人深入州府招揽,你的人维持秩序,莫要让歹人借机生乱就可。”
闵梦得无可奈何,“如此,便按殿下说的办,下官这就返回府城,告退!”
毕懋康送了一段路返回,面色为难。
“殿下这又何必,漳州府近在眼前,臣等少不了同他们打交道。殿下这样落他的脸,日后闵知府见到我等怕是要躲着走了。”
朱常瀛面色一哂。
“孤凭什么拿粮食成全他的名声?本就有更好的路他不走,非要强行而为,这种人非蠢即坏。今日给他脸,明日泉州知府又来呢,都来借,瀛州的日子过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