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位瀛王绝对同勤俭治国、体恤民力这样的传统君王美德无缘。
吃喝住用极尽奢侈,工程营建好大喜功。
可容六辆马车并行的官道啊,清一色铺着长二尺宽一尺厚半尺的青砖,道路两侧路基花岗石居然雕刻着云纹,排水沟渠隐藏在暗处,上铺着一种称之为‘水泥’所制作的板材,听说为了加固,这种水泥板里竟然埋有铁网。
十二里的官道,这要花费多少银子?
哦,官道两侧还植树,一种从瑞安岛上移植过来的柚木树种,袁可立有所耳闻,此树称胭脂木,也称血树,大明朝富贵之家对这种木料所打造的家具趋之若鹜,价格极其昂贵。
十二里官道,植树8百株!
现下还都是幼苗,也不知有几株能够存活!
袁老头禁不住问道,“殿下说修官道为了运输货物方便,那这血树呢,万里迢迢从南洋运来,糜费不知几多,又是为何?”
“为了造船!”
朱常瀛微微一笑。
“咱们乘坐的这辆马车,是用柚木建造的,港口里停泊的战舰也是用柚木建造的,我大明朝许多豪富也中意柚木家具,说这种木料同白银等价也不为过。
那为何不自己种植呢,从南洋运输成本不划算。”
袁可立微微皱眉,“可据老夫所知,此木非五十年不能成材!”
“是啊,所以要尽早引进,争取在孤还活着的时候能够看到它们成材!”
朱常瀛很严肃的说道。
“如果这批幼苗能活下来,那么瀛州将遍植这种树木,以保我大明永不缺少造船之材!
眼下看,确实花费不少,但若以五十年,百年来看,袁公还认为此物不值得么?就比如造船,如果选用本地木材,可以节省三成费用,然而瀛州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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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可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透过车窗观望道路一侧。
工地,除了工地还是工地,自港口一直延伸三里,无处不在施工。
三里之后,人烟稀少,多见草木不见人踪。
袁可立又奇怪了,问道,“殿下,此去王府还有9里,我看周围地势平坦,为何没有安置移民?”
“留着空地建城,免得将来征收土地麻烦。”
袁可立神色不定,“殿下就这般笃定屏东城将会绵延12里?”
“不是笃定而是一定。”
朱常瀛淡淡一笑。
“袁公似是对瀛州大兴土木不甚赞同,但孤却不以为意,为何?因为孤没有动用瀛州府库一分钱,所有这些都是自己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