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只是民间贸易,这个责任老头也承担不起,所以要赶紧上奏本甩锅。
可即便如此,老头也心中惴惴。海运若搞不成还好,都是眼前这位殿下承担责任,但若搞成了,漕运怎么办?有多少城市多少人口多少官员多少商贾靠着漕运吃饭呢。
这其中的水太深,老头不敢去想。
可不想也要想,因为陈子贞去过澎湖,见过瀛州的各类船只,这位殿下如今就是海上的擎天玉柱,有这般的本事,海运十有八九能办成。
基于这个推测,老头又写了许多书信急送出去,譬如漕运总督李三才。
做完了这些,老头便风风火火赶来鼓浪屿,看着嘎嘣嘎嘣嗑瓜子的瀛王殿下,老头就一肚子火气。
“殿下啊,这海运一事还是要暂缓施行,等待陛下圣谕为妥!”
“为何要等?”
朱常瀛浑不在意的说道。
“当年出京时,父皇就说了,海上的事归我管,还钦赐天子剑,令我斩尽天下不臣。如今孤提举市舶司,说来这市舶司不正是管理海上之事么?孤自有考量,有事我担着,陈中丞不必忧虑。
而且此事一月前孤已经上奏本入京了,父皇既然没有驳回,那就是默许。
老大人不吃花生么,这可是好东西,调理肠胃。”
“唉,那渔税又是怎的回事?此乃地方事务,不关市舶司事!”
“怎的不关?只要出海,就是市舶司该管之事!”
“那殿下将课税司局拘来又是作甚?”
“孤受皇命督查福建商税矿税,命他们来也是份内之事,不越权吧?叫他们来,是孤要了解福建税务,这也是理所当然吧?”
说罢,朱常瀛也不去理会老头便秘表情,向曹化淳挥了挥手。
“将渔民代表、商行主事、都请过来!当着孤以及诸位父母官的面商议渔税一事,就由周尔詹来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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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榕树五米外,摆着一溜的长桌条凳,就是为了此次会议准备的。
曹化淳转身而去,片刻间,便带着29位帮头上前。
所谓帮头,可理解为一个渔村的村长,海上渔船可不是独木舟,长度最少在10米以上,二三十人掌一船,几艘这样的渔船就是全村人的生计。所以这29位帮头,可能就代表过百艘渔船!
澎湖的渔民就是这样十几户,二十几户迁来的,本乡本土,才能把命交过去,朱常瀛不要太熟悉。
见礼过后,朱常瀛便挥了挥手,令周尔詹将渔民带过去自行商议。
能做的都做了,如果这样还唧唧歪歪,那就滚蛋吧。
做了这么多,然而谈判并不顺利,当商行主事抛出橄榄枝时,没有人起身响应,周尔詹拿出瀛王手令,当场宣读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