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而今去国外,意义不大,最多也就涨涨见识,其所学的东西,绝大多数高深不过瀛州。
带着这些学堂子弟,去敲碎旧时代的枷锁,就是朱常瀛的使命,可惜老头看不到了。
为老头的去世,朱常瀛惋惜了一夜,第二日便打起精神开衙办公。
第一件事,发布王命:临摹李贽画像,挂进每一间知行学堂的贤者廊厅。
而走廊里,还悬挂着许多历代先贤,比如墨子、鲁班、黄道婆、郭守敬、张衡、蔡伦、裴秀、毕升等等。
至于素描图像是否是其真人,除了李贽,其他皆为臆测,画师寻找参照搞出来的。真实与否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人背后所代表的精神。
有时候看着这些素描画像,朱常瀛自己都会失笑。
估计几百年后,一群历史学家会凑在一起研究一个课题,这些写实画像是怎么冒出来的。
紧接着,各种政务纷至沓来。
长史府同督谏院汇报的事项并不多,因为朱常瀛已经完全放权了,只掌握人事任免权,又有年终预算,国库内库分设,民政由他们放手去搞,年终看考核看业绩。
在这一方面,朱常瀛选择有限度的去相信他们,不相信也不行,一个人没那么多的精力。
简报有好有坏,其中一个消息令朱常瀛喜出望外。
瀛州桑田突破5万亩,以一亩缫丝7斤来算,单单瀛州产生丝,几乎可以满足日本所需了。
有这样的产量是有着深刻的历史原因的,且不说悠久历史,在太祖立国时,便鼓励植桑养蚕,事实上绝大多数农户都在稻桑兼种,养蚕缫丝技术对于山东以南百姓就很普通。
换作其他任何一个国家,都是做不到这一点,不花费几十年是搞不明白的。
就像安南,为了留住养蚕户,将女人都舍出去了。
但毕懋康却不见喜色,“殿下,谷贱伤农,生丝也是同样道理,臣等计议,是该控制一下桑田数量了。”
朱常瀛淡淡微笑。
“还不至于,从商人汇总消息看来,南洋丝绸价格降一降,销售量反而会提升。
再有,天竺、萨非都有着广阔的市场,据西洋商行调查所得,两国也有种植桑田,贵族喜穿丝绸,尤其是黑白两色,但其国内的丝价贵过我国数倍,贩卖过去,同样获利不菲。
然而我不建议只卖生丝,而是要买成品。同时,还要多多研究两国喜爱的花色,投其所好。
如此算下来,生丝产量再翻几倍也未必足用呢。”
袁可立讶异道,“当真?”
“自然!”朱常瀛很认真的说道,“天竺人口,少说有5千万以上,而萨非国,也是千万人口的大国,再远,还有一个叫奥斯曼的国度,人口当在3千万以上。不需要欧罗巴,我大明的丝绸同样不愁卖。”
袁可立狐疑道,“那为何之前无人前往呢?”
毕懋康忿忿道,“因为有人从中作梗!”
而后,几个老狐狸悚然而惊。
徐光启苦笑道,“殿下这是要对葡人动手了?”
“正是,时移势易,也是时候拿回本该属于我大明的利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