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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奴仆并非锡兰人,而是来自于南天竺,按红石城人的说法,天竺奴仆顺从乖巧,对主人极为忠诚,用过的都说好。
能不好用么,满城的娃子都是混血,没一个看着像正经大明人。
舍此之外,红石城西门原本是有市集的,聚拢着过千僧伽罗人,包括并不限于各类工匠、商人、手工业者,正是通过他们,大明商人才能源源不断的获得货物销往南洋以及大明。
战争虽然使集市受损严重,但倪天宝告诉刘时敏,附近的僧伽罗人、泰米尔人很快又会重新蜂拥过来。这一点也不奇怪,为了吸引劳动力,红石城总是要比土着老爷要慷慨一些。
这话刘时敏是相信的,走过路过,土着总会投射过来卑微中带着崇敬又狡猾的眼神,期盼着能被城内的黄皮老爷选中,咸鱼翻身,结束颠沛流离,食不果腹的惨日子。
仔细想来,这红石城不就是香山澳的翻版么,只不过城头变幻大王旗,现而今作威作福的是大明人。
好吧,这也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大明人太少外族人太多,无论仆从看起来有多么的忠顺,刘时敏始终觉得不妥,但短期内他又毫无办法。
对于土着的管理,红石城也极为粗放。归化完全依靠生殖,城中甚至没有一座普及官话的学堂,以至于许多混血儿说起官话来带着浓郁的咖喱味,说话都困难,更遑论识字读书了。
在抵达红石城的第九日,第一任锡兰总督刘时敏颁布若干政令。
第一,在红石城控制区推行里甲制,设甲长、里长,负责抽丁轮役,征收赋税。
辖内共有14个自然村,一村设一里长若干甲长。
里长甲长自然从那些村望中筛选,至于愿意与否就不是他们说的算了,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得行。做红石城的官不吃亏,许以在红石城内定居、经商特权,其待遇同大明人等同。
嗯,也就是说做红石城的狗腿,就能在名义上享受到国民待遇。
第二,颁布婚姻限制令,禁止大明人同低种姓以及贱民婚配,如有违反,罚银鞭笞,遣送归国。若有媾和产子,则子不落瀛州户籍,无财产继承权。鼓励同土着中高种姓联姻,子嗣生即承认为大明人,待遇无差。
为什么这么霸道?睡哪个女人也要去管。
这就要说一说南亚的瓦尔那制度,这一套等级森严的鄙视链了。
婆罗门教将人分四等,婆罗门、刹帝利、吠舍、首陀罗,分别对应创世神的嘴、手臂、腿、脚丫子,由此而衍生出一整套的政治经济文化军事体系,牢固而不可撼动,谁来了都要跪。
而从婆罗门教叛离出来的大乘佛教,虽倡导所谓‘众生平等’,但以红石城对盟友康提国的了解,众生平等就是个笑话,平等是人死之后的事,但只要还活着,牛马还是牛马。
而种姓制度则是依托瓦尔那制度派生的,以教权规定种姓的身份地位以及职业。
大明人理解起来很费劲,但如果套用大明姓氏就简单许多了。
孔姓为婆罗门,朱姓以及分封的开国勋贵姓氏为刹帝利,普通姓氏为吠舍,依附于前三者生存的奴仆则为首陀罗。
四者之外还有一个贱民阶层,不入瓦而那体制,但也是种姓制度的一部分。
比如朱家太祖对待陈友谅部众所采取的态度,亏得朱屠夫不晓得天竺的种姓制度,不然铁打会给这些战俘赐予独特姓氏并规定永世不得翻身的。
看到不同了么?
大明的姓氏不代表身份贵贱高低,但天竺的姓氏则代表一切。
说我不愿做贱民,改姓行不行?打不死你!
这一整套的鄙视链压迫下来,底层真的是永无翻身之日。
所以刘时敏刚刚到任就颁布这一条婚姻限制令。
所谓门当户对,你找个贱民做老婆,那在土着人看来你就是贱民,你大明人也是贱民,哪怕你有枪有炮也是贱民。
无力改变,那就加入。
大明人来了天竺,来了锡兰,那就是天生的上等人,不属于婆罗门,那也必须归于刹帝利。睡女人没问题,但想要子嗣,就必须找高门大户家的女人,哪怕你去抢也好。总之一句话,不能自甘堕落,给群体抹黑。
第三,筹办学堂、医馆、炎黄帝庙、文庙、武庙。
此行,刘时敏不仅带来了士兵同战舰,还有若干文职人员,甚至包括五名主持祭祀典礼庆典的道士。
对付混乱的土着信仰体系,也只能魔法对轰,不是要把人家轰碎,而是要保住自家的根基,最起码要保住这些胡乱搞出来的混血野娃子。指望那些不要脸的爹把他们带回大明是不可能的,便带回瀛州也有难度,肤色始终是迈不过的那道坎。
南洋女人绝大多数还是肤黄的,生的娃倒也同大明人,尤其是两广人无甚差别。但这锡兰人,五官同大明人相差有多,肤色也更加偏黑,即便所谓的高级种姓,也是半黑不白的,同大明人配种生出来的娃则黄中透着黑,很有一些还是卷毛。这样的娃带回去认祖归宗,怕是要被族人敲断腿,直接开除族谱的。
小主,
怎么办呢?在锡兰单开族谱就是了,那些不要脸的爹将会因为自己的乱搞而称祖,这也不知道叫不叫特酿的因祸得福。
第四,扩建红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