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
郑松纠结良久,面带懊恼痛苦之色。
“查,现在就查,我要知道幕后主谋是谁?”
“现在?”
“难道我说的还不清楚么?”
“是是,末将马上就去提审!”
会是真的么?怎么可能?我郑松究竟是做了什么孽啊。
一刻钟之后,护卫统领重新来到软轿近前,脸上的神色慌张莫名,嘴唇都在颤抖。
“说吧,老夫撑得住!”
“是......刺客言说是内殿同万郡公!”
内殿,指伪帝黎维新。万郡公,指郑松长子郑椿!
郑松闻言,久久无语,良久之后方才开口。
“会否是在胡乱攀咬,主谋另有其人呢?”
护卫统领不敢抬头,只犹犹豫豫回道,“末将也不敢确定,但几个刺客分别提审,口供一致。”
狠辣如郑松,此刻也是被气的浑身颤抖,口不能言。
自家儿子,居然要反他,不不不,是要杀他!
虽然他已经默认这就是事实,却仍旧不死心。
“派人去城中查探,真假自辨。”
“是!”
护卫统领环顾左右,踌躇道,“王上,护卫兵少,万一有变恐怕不是禁军对手,末将请王上调近畿象马护卫,以策万全。”
郑松微微颔首,招手叫过一太监。
“持我印信,速去岸郡公处调兵,叫他亲自领兵,速来!”
岸郡公郑杜,郑松的亲弟弟,执掌御林军一部,拱卫升龙。
老郑家人丁兴旺,又不搞科举,任人唯亲,这就导致几乎半个朝廷出自郑家。
这也好,除了内讧,其他人倒也没有造反的机会。
只是好像也没什么卵用,权力迷人眼,内讧这不就来了么?
当晚,郑松在御林军护卫下入升龙城。
全城戒严,内外不得沟通,旋即又增兵封锁皇城,锁拿嫌犯。
这一夜,升龙城火光处处,厮杀声未绝,直至天明,整个城池方才安静下来。
由于昨夜的杀伐太过惨烈,以至于太阳高升,街道上竟无一个百姓,犹如鬼城。
倒不是百姓被杀光了,而是太过于恐惧,都不敢出门了。
数日后,伪黎皇帝黎维新白绫自缢,郑松长子郑椿废为庶人,郑松奉黎维新长子黎维祺为帝,而这个年不满五岁的小皇帝是郑松的外孙。
一时间,整个大越国动荡不安。
广南阮氏指责郑松大逆不道,乱臣贼子,誓与贼势不两立。
宣光武氏也抬着脚大骂郑松弑君夺权,不忠不义,乃万世未有之奸佞。
便郑氏内部各实权人物也惶惶不安,生怕遭到波及,有恐惧者,举家逃往高平或者广南去了。
葛怀玉刚刚踏上安南土地,便通过眼线听闻这个惊天消息。
就还听闻,郑松经此一事,至今仍旧卧病不能理事。
气病倒也可以理解,没被气死已经算不错了。
综合情报分析,葛怀玉推测应该是黎维新对郑松专权不满,要除掉老货收回皇权。恰巧,郑椿虽然身为郑松长子,但老爹却偏爱三子郑梉,这厮恐老爹百年之后将位置传给老三,也是猪油蒙了心,在黎维新撺掇下竟然起了杀意。结果刺杀失败,落得这般下场。
可惜了,怎么就没有刺杀成功呢?不然安南还能更乱一点。
葛怀玉本次的任务是出使升龙,正式宣战。
然而大越国出了这样的大事件,且本就同瀛州处于交战状态,海阳镇镇守决计不放葛怀玉入境,只肯把书信收了送去升龙。
这样更好,葛怀玉脖子上也没有多长一个脑袋,当日就离开海阳,绕道去往下龙湾。
不几日,书信送入郑梉手中,郑梉大惊,不敢擅自作主,只能将书信又转交给尚未痊愈的父亲。
郑松看过不禁脸色铁青,重重拍了一下桌案,破口大骂。
“明狗欺我太甚,当我大越无人么?”
“父王稍安勿躁,莫要气坏了身子!”郑梉急忙上前劝解,“那朱家小儿惯会使一些挑拨离间勾当,他这是在故意激怒您呐,切莫上了他的当。”
“唉,都怪那不肖子,我郑家险些被他毁掉!”顿了顿,郑松追问,“谅山情形如何了?”
郑梉低头,闷闷道,“尚未解围,那莫氏今次作战有别于之前,只在乡间丛林活动,占据乡村,偷袭我军粮道,而不攻打城池,极为难缠。”
“嗯哼!跳梁小丑!”
“父王,您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朱家小儿同莫氏、武氏、阮氏是不是在暗中勾结,谋图我大越?”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郑松恨的咬牙切齿,“但若那个畜生没有刺杀我,武氏、阮氏有何理由叛我?”
“父王,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眼前危局啊。这两年战事频频,国库已经入不敷出了,而且民间也不安定,民变数次。若这般持续下去,我大越恐有倾覆之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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