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燃烧的烈火、慌张喧闹的人群、满地的尸体和鲜血……裘克感觉自己仿佛迷失在了一场荒诞的戏剧表演中。与以往的表演不同，裘克这次扮演的可不是什么被人唾弃辱骂的丑角。

——这一次，他是唯一的主宰，戏剧中唯一的死神。

可是，伴随着四周的哭喊声逐渐衰弱，裘克发现自己旁观者的身份正在松动，他看着手中染血的电锯，那隆隆作响的声音吓得他一把将电锯丢在地上。

“我在哪儿啊？”裘克发现自己有些张不开嘴，眼睑和脸庞火辣辣的，疼出泪花的他在烈火中看见了一个娇弱的身影。

“玛格丽莎……”裘克竭尽全力的发出呼喊，只可惜那些声音被四周滚滚的黑烟吞噬。

裘克看着玛格丽莎精致美丽的脸上缓缓淌下泪水，她的声音远远传来：“请别伤害我……”

“我……”她的声音再度被黑烟吞噬，四周火焰传递的热量焚灼着他的身体，裘克看见玛格丽莎恐惧的模样急忙喊道：“玛格丽莎……”

“不要害怕……”可惜这些话并未被对面的女孩听进心里。看着杀人魔越走越近的身影，玛格丽莎绝望的跳进了河中。

看着她在激流中拍打着水面，裘克急得满头大汗，针蛰般的刺痛伴随汗水传来，脸上总是带给他一种异样的感觉。

他一边叫喊着，一边跑进水里。只可惜他只看见了玛格丽莎越来越远的身影。

“玛格丽莎……”他跪伏在河岸边，他很后悔因为自己的犹豫致使玛格丽莎被河水冲走了。但很快，他在模糊的水面上发现了一张皱皱巴巴的脸皮。

裘克徒劳的扯着水面上的脸皮，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这张脸好像长在了自己脸上，他的手指摸向了自己的脸……

随后，他摸到了一排整齐的钉针，那是他自己用订书器钉上去的。

那是瑟吉的笑脸。

……

裘克在噩梦中惊醒，他的手指疯狂的扯向自己的脸。幸好，他摸到了脸上那熟悉的伤疤，裘克拿起一面镜子，他看着自己的脸。

镜子里依旧是那张哭丧脸，眼睑和两颊的疤痕无法磨灭，那是因为镪水留下的。

曾经的往事就连裘克自己都不太清楚了，毕竟人往往会隐藏自己最黑暗的那一面，而这段往事只有裘克身体里的恶魔才清楚。

裘克放下镜子，他从床头摘下一个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那是一张笑脸面具，简约的图案很符合自己的审美。

现在，裘克既不是什么哭泣小丑也不是什么微笑小丑了，虽然他仍对于那段美好时光有所怀念，但是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是啊，要是梦就好了。我宁愿像以前那样被伯纳德的哨声吵醒，他牵着野猪看着我，麦克一边忙着跟瑟吉吵架，一边练习着抛接彩球。”

裘克的眼神复杂不清，他的思绪逐渐来到了那个身影身上。“玛格丽莎……”裘克的声音低沉，他坐在床边低头回想着玛格丽莎的音容笑貌，而门外响起的门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