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征兆的出来了。
送他出来的时候,那两个家伙已经脸挂笑容,看起来两人都松了口气,他们已经得到了结果。至于结果对谁有利,他们并不在乎。
这一天清晨,陪同他用过丰盛的早餐之后,来了一辆奥迪100接他。
张云起第一眼看的是奥迪100上挂的那个牛逼的不要不要的车牌,他就大概知道自己要被带到哪里去了。
奥迪100下来一名司机,伸手很有礼貌做了一个手势:“张总,请。”
张云起坐上了那个年代极有牌面的公务专用奥迪100,穿过里津市的大街小巷,来到了一幢仿佛映掩在森林里的僻静大院里。
车子最后停在一幢二层小楼前。
他在会客厅中呆了很久,才被一个中年男人带进了一间办公室里。
办公室古朴肃静,但烟气甚浓。
办公桌前坐着一个看起来年近六十岁的老人,身躯高大,但整个人清瘦的厉害,脸色是黝黑的,皮肤已经失去了光泽,颧骨和前额都很突出,整个头颅象一块粗糙的岩石,头发已经斑白了,并且脱得稀稀疏疏。
老人正是已经从江川返转的胡宪峋。
张云起进去后,微微躬身问好。
这个老人用手里的香烟指了指正对面的沙发,等张云起坐下后,他那双锐利的眼睛打量了张云起好一会儿,才讲道:“这次我去了一趟云溪村,感触颇深,小伙子,你为那边的老百姓做了很多。”
张云起礼貌回应道:“不能说多,因为农民在外界眼里一向是弱势群体,稍微照顾他们一下,宣传效应会成百倍的放大,我也是一样的,事实远没有外界传扬的那么夸张。某种意义上讲,我投资在他们身上的东西,远远比他们回馈我的要少的多。”
张云起说的是心里话,他没兴趣谦虚,但也没必要图这些名利:“在云溪村,我只干了两件事,成立云溪股份合作社和打造农业产业园区,干这两件事情我都是有核心利益诉求的,那就是掌控住联盛集团的供应链体系,这样做的好处有二,提升市场竞争力、管控产品品质,不过这个体系只要能够长久的运转下去,也确实可以给那里的老百姓带来源源不断的好处。”
胡宪峋看了张云起一眼,虽然是第一次谋面,但这个满身传言的年轻人,已经给他留下来一种务实主义的印象。
他起身端着茶缸子喝了一口浓茶:“你写的那篇关于国营企业改制和农村土地改革的文章,我看过了,看了好几遍,也亲自去下面感受了一番,里面有很多创造性的概念,比如省市县三级的国有平台企业、投融资机制,农村集体土地‘三权分置’理念,耕地、宅基地和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三块地改革,农村产权流转交易平台,城乡要素流动平台,高标准农田,现代农业产业园区,村办企业等等,这些在江川地区行之有效的国企改革和农村土地制度改革,你创造的‘江川模式’和‘云溪经验’,你认为,能够在湘南大范围推行吗?”